第283章 能不能哄哄我?
作者:戚戚似酒   病娇校草跪地求,分手?不可能最新章节     
    边境医院。

    南煦冷冷地盯着发灰的天花板。

    腹部的枪伤早已处理好,整个人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

    他紧紧握着胸前的吊坠。

    一个拇指大的瓶子里,装着灰白色的粉末。

    病床边的医生还在絮絮叨叨地叮嘱他。

    “身上的伤不在致命部位,但是这段时间好好休养,不要做太大的动作,尽量卧床休息。”

    “还有,身上以前的旧伤有复发的迹象,不舒服就别太勉强,不要逞强。”

    ……

    医生瞥了眼南煦,轻轻叹了口气。

    合上病历本,摇着头离开了。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冷了,几乎不说话。

    门合上的瞬间,南煦原本冰冷的神色立马缓和。

    他看向床边坐着的莫莫,声音里带着哄劝,“知道了,下次不会这样了,我的命只有你能拿走好不好?”

    南煦抿抿唇,“别生气了宝宝,我都受伤了,能不能哄哄我?”

    R国。

    乡间小路上,霜雪结冰,湿滑不已。

    陈逸晨穿着棕色大衣,一手捂在口袋里取暖,一手拿着手机仔细搜寻。

    屏幕上红色的小点不停闪烁。

    随着他谨慎又缓慢的移动,红点的位置越来越近。

    一座垃圾站前,凌乱的纸壳四处都是。

    在冰雪的作用下,臭味没有那么冲人,但仍不可忽视。

    陈逸晨眉头紧蹙,审视的目光落在垃圾站一旁的小屋上。

    木板做的小屋,房顶盖满白雪,摇摇欲坠。

    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坍塌了。

    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交谈声,细听下有男有女。

    陈逸晨心尖一紧,屏着呼吸靠近。

    手机响起提示声,他已经站在红点的位置上。

    陈逸晨望着近在眼前的木门,原本焦急的心情多了一丝紧张。

    他收起手机,垂眸仔细检查身上的衣服。

    又在瘦削的脸上狠狠搓了两下,让苍白的面色看起来红润一些。

    在抬起手要敲门的那刻,又将眼镜取下,仔细擦了擦。

    吱呀。

    木门响起老旧的声响。

    陈逸晨动作一顿,垂着的头不敢抬起。

    “你是谁啊?”一个稚嫩的女声响起。

    陈逸晨诧异地抬眸。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打开门,半阖的木板后,藏着一个瘦小却干干净净的小女孩。

    老者是典型的西方面孔,但小女孩是纯正的东方面孔。

    陈逸晨提起的心下沉了一半。

    果然,又是假消息。

    他不死心地将视线落到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和两张木凳,空无一物。

    甚至连桌子都是纸壳做的。

    房间很小,一览无余。

    几乎没有藏人的可能。

    陈逸晨深呼吸,带着希冀的目光落在老者身上。

    “请问您认识一个叫莫莫的女孩吗?”

    “东方面孔,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

    陈逸晨伸手在胸口前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

    老者浑浊的眼眸仔细瞅着陈逸晨,迟钝的思绪半晌才反应过来。

    “不知道。”老者摇摇头,“怎么找人找到垃圾站了?”

    陈逸晨心底一沉,原本亮晶晶的眼眸盛满失落。

    他瞥了眼门后一脸好奇的小女孩,连表面的礼貌都伪装不下去了。

    他歉意地垂头,带着一身寂寥离开。

    老者紧皱眉头,盯着陈逸晨落寞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女孩看他走远后,扯了扯老者的裤脚。

    “爷爷,那个人是不是要找莫姐姐啊?”小女孩脸上满是不解,“为什么要跟他说不认识啊?”

    老者浑浊的双眸染上一抹警惕,动作迅速地捂住小女孩的嘴。

    “嘘~”老者食指按在自己唇边,用气音说道,“小声点,别让他听到了。”

    小女孩眨着乌黑的双眸,点点头。

    老者反手关上门,落了锁。

    将小女孩拉了进去。

    他压低嗓子,粗粝的声音严肃又认真,“明月,不可以告诉别人你莫姐姐的事情,知道吗?”

    小女孩不理解,还是乖乖点头。

    老者叹息一声,有些怅然地望向角落里的木质的小人。

    ……

    病房门口骤然出现一道粗哑的声音。

    “在跟谁说话?”

    穆席迈着稳重的步伐进来。

    南煦强制自己移开视线,紧紧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穆席黝黑的面庞四处转了转。

    空荡的房间,狭小到一眼扫过去就没了多余的空间。

    锐利的眸光落在南煦身上,“别装死,你身上那点伤还不至于让你说不出话。”

    穆席坐在床边,大喇喇地后仰,靠在椅背上。

    南煦僵硬地扭过脖子,声音沙哑,“你怎么来了?不是在训练吗?”

    穆席注意到南煦手里捏着的瓶子,深深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压根就没痊愈?”穆席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害怕被人听到。

    南煦浑身一滞,面带麻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不是很正常吗?”

    穆席嗤笑出声,“是吗?”

    “今天,我听你手下的人说了,战场上,你看到对方头目时,又一次下不了手,还是你身边的副手瞄准的。”

    “你难道不是出现幻觉,把对方头目看成她了吗?”

    穆席漆黑的视线步步紧逼,似要看穿南煦的内心。

    南煦依旧保持沉默,握着那个小瓶子的力道重了不少。

    “腹部的枪口不就是今天被捕的头目弄的吗?”

    “以你的身手,我不信对方那三脚猫的功夫能伤到你。”

    穆席面色严肃, 语气重了不少。

    “你知道隐瞒病情是多严重的事情吗?”

    南煦咬着下唇,眼眸恍惚地随着莫莫的身影移到窗口的位置。

    穆席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忍不住出声骂道。

    “你是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啊!”

    “那你有想过跟着你出去的兄弟吗?他们会因为你的幻觉和心软,命送战场!”

    “说句客观的话,你自己不把你的命当回事儿就算了!那些兄弟呢?凭什么要为了你这样的头儿卖命?!”

    穆席站起身,冲动地将椅子踢到墙边。

    木椅四分五裂,弄出极大的声响。

    窗口的莫莫似乎被吓到了,浑身一颤,慌不择路地扒着窗口往下跳。

    南煦心头一梗,差点起身。

    混沌的眼眸随即清醒了几分,又静静躺了回去。

    莫莫走了,狭小的空间愈发空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