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带你去见她
作者:戚戚似酒   病娇校草跪地求,分手?不可能最新章节     
    月升月落,晨曦的光照耀在大地。

    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落在每个人的背脊上。

    南煦在第五次晕倒前,撩开袖子,将药剂不要命地推了进去。

    他甩甩脑袋,双目赤红,沉默地盯着整座大山。

    搜寻了一夜,什么也没有。

    穆席站在远处,头顶飞来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叫唤,似乎在嘲笑他们做的无用功。

    穆席抬手挥了挥,小鸟扇动着翅膀惊叫离开。

    他抹了把头顶,眸色沉沉地向南煦的方向走去。

    “你已经打了六管药剂了,就算是铁人也会废的。”

    穆席夺过南煦手里的空瓶,紧紧握在手心。

    南煦麻木地转头,“可是还没找到……”

    “一夜过去了,范围扩大又缩小,反复找也没有任何踪迹。”

    “她会不会害怕,山上夜里温差大,她会不会冷着。”

    “都怪我,要是再仔细一点,就不会把她弄丢了。”

    南煦自顾自地低声呢喃,压根没理会穆席的话。

    眼前再次袭来一片黑暗。

    他无力地摩挲身上的装备,准备再打一管。

    穆席看不过去,直接抢走他的药剂包。

    “这药是战场上用来吊命的药,药性猛烈,一个人最多三管,你是真的想死是不是?”

    话音刚落,南煦直直倒在地上,没有一丝预兆。

    “靠!”穆席忍不住骂出声。

    滋啦。

    一辆吉普车停在山脚。

    南国安坐在后座,幽暗的目光落在仰躺在地的南煦身上。

    分散的人群被召回,整整齐齐地站在南国安面前。

    南国安挥了挥手,闭眼深呼吸,将心里那股气闷咽了下去。

    “带上他,跟我走。”南国安对穆席说完后,车窗缓缓上升。

    穆席垂眸观察南煦,咬咬牙,将人扛着上了那辆吉普车。

    车上有医生,对南煦做了紧急处理。

    然而行进的方向却不是医院。

    清晨的风带着些凉爽,将飘逸的帘子吹起。

    莫莫缓缓睁眼。

    陌生的事物令她有些发懵,随即又想起来这是在温新家里,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

    身上的伤没有昨天那么痛了。

    她也有力气撑着身子下床。

    下楼的时候,听到厨房的声音。

    她轻声喊道:“温新?”

    “在这呢姐姐。”厨房隔断门哗啦一下打开。

    温新端着刚做好的早餐出来。

    “怎么自己下来了?身上的伤还痛吗?”

    温新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体贴地上前扶着莫莫。

    莫莫摇摇头,跟着他下去。

    餐桌前,莫莫拿着勺子,无意识地搅动碗里的粥。

    温新时刻关注着她的动作,自然也注意到她的走神。

    “怎么了?是太烫了吗?我给姐姐吹吹。”

    说罢,温新伸手将碗拿了过去。

    莫莫愣神地盯着流动的粥,咬着下唇,“我们现在……安全了吗?”

    温新身形凝滞,抬眸定定地望着她,语气柔和,带着安抚的意味。

    “安全了,莫国中死了,他的手下也被拘押了,不会有人来伤害你了。”

    莫莫垂下眼眸,点点头。

    温新将晾好的粥放在莫莫面前,“好了姐姐,不烫了。”

    莫莫只吃了一点,就没了胃口。

    她将碗推开,神色不安地窝在沙发上。

    温新给她开了电视,接着去收拾厨房了。

    电视里播放着阖家团圆的欢声笑语。

    她却在这一声声欢笑中感受到了孤寂。

    心神不安地拿出手机,搜索了南家的所有报道。

    一片虚无,什么也没有。

    昨天的婚礼,如同黄粱一梦,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她抬起手,腕上重量变化。

    似乎才注意到左手腕上的镯子还未取下。

    血红色的镯子,衬得她白嫩的肌肤愈发明亮。

    她一直待着,没有情感的冷物,也被她的体温温养着。

    变得慢慢习惯,摘下的那一刻才觉得空落落少了什么。

    镯子被放在桌子上,空调的作用下,极速冷却。

    “姐姐,怎么把镯子取下来了?”温新拿起桌上的镯子,疑惑地望向莫莫。

    莫莫怎么习惯戴首饰,他很少在她身上看见除了手表以外的装饰品。

    就连手表,都是在她考试或者闭关学习的时候才会戴。

    他这段日子见她一直戴着这个镯子,问过她这个镯子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莫莫只是淡淡说了句好看。

    他以为她喜欢这种玉制的饰品,买了不少送给她。

    虽然她一个也没收,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她一直将两人的界限划得非常清楚,被拒绝已经是一种常态了。

    莫莫舔舔唇,有些恍惚地盯着他手里的镯子。

    “帮我收起来吧,戴着有些碍事了。”她语气一顿,“马上要考试了,会分心。

    温新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带着个镯子就会影响学习。

    不过他向来最听她的话。

    温新找出一个丝绒盒子,将镯子妥帖地装起来。

    吉普车在空旷的大路上疾驰。

    人烟越来越稀少,甚至连车都没几辆。

    黑色的建筑映入眼帘,南国安面色平静地端坐在后面。

    副驾驶的穆席欲言又止地瞥了眼后视镜。

    南煦还处在昏迷的状态,没有醒来的迹象。

    穆席狐疑出声,“这里……”

    “火葬场。”南国安对上穆席漆黑的眼眸,淡声道。

    “他身上的伤,恐怕是承受不了。”

    穆席皱紧眉头,委婉地暗示。

    经过昨天一夜的搜寻,他已经完全清楚南煦发疯的原因。

    此时此刻,车上还带着重伤的南煦。

    去的地方却不是医院,而是火葬场。

    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我已经安排好了最好的医疗团队,等在那里了,急救设施也很齐全。”

    南国安冰凉的话语一字字落下,令人胆寒。

    南煦躺在后面,眼皮微动。

    唇瓣早已因为一夜的奔波干裂出血。

    布满划痕和污泥的指尖紧紧攥着南国安的衣角。

    “放我下去。”南煦用尽力气才凑出完整的一句话。

    南国安轻易拂开他的手,余光注意到他狼狈不堪的模样,似是不忍心般偏过头。

    只有让南煦亲眼见到,才能让他死心。

    否则,依照他现在疯魔的程度,很有可能拖着这满是伤痕的身体翻遍京都。

    原本好好休养就没事的伤口,真的会拖成残废的。

    南国安晦暗的眼眸落在南煦大腿的位置。

    那里的伤口早就崩开了,一整夜在脏污的泥地里盘旋,发炎不可避免。

    他想到刚刚医护人员给南煦紧急处理伤口的模样。

    血肉狰狞,泥肉混合,还有许多细小的飞机残骸扎进去。

    南国安眼眸微颤,“带你去见她,你还要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