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人手上都戴着自制手套,紧握着网兜,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铁钩子。
强子带着几个同志,一头扎进了那片蔚蓝之中,很快就到了海底。
海底的景象让众人不禁咋舌,只见那大大小小的礁石上,紫黑色的海胆层层叠叠,几乎要将礁石完全覆盖,难怪海胆被称作海底蝗虫。
在这个生态未遭大肆破坏的年代,海胆肆意地生长着。
这些从小在渔村长大,水性极佳的同志,在水下憋个好几分钟不成问题。
他们左手稳稳地拿着网兜,右手持着铁钩,瞅准海胆轻轻一勾,海胆便顺势落入网兜。
尽管戴着简易护目镜,视线有些模糊,但他们的动作依旧麻利。
强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才浮上水面换了两三次气,他的网兜就已装满。
强子拖着沉甸甸的网兜游回岸边,哗啦一声将海胆倒在地上,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哈哈,这海底下的刺锅子多得很,一下子就弄了一大袋!”
周月看着地上那些个头又大又饱满的海胆,眼睛都亮了,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
“哇!强子哥你们太厉害了!”
在这些海胆里面大部分是紫海胆,还有一些是白刺海胆。
白刺海胆个头比紫海胆还要大一些,刺比较短,而且是白色的。
这两种海胆的味道都十分鲜美,口感上不相上下。
强子转身又跃进海里继续忙活,周月周星和春燕姐则在海边,把海滩上的海胆,小心翼翼地捡到背篓和大袋子里。
春燕姐把火钳递给周月,叮嘱道。
“来,用这个火钳夹,可别伤着手!”
不知不觉,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了,大家纷纷上岸。
毕竟在水里泡太久,憋气时间过长对身体不好,而且带来的背篓和袋子也都满满当当,再无空隙。
强子一边换衣服,一边笑着对周星说,
“阿星,等有机会我多带你练练水性,到时候你也能跟着一起下去潜水!”
周星一听,兴奋得眼睛放光,语气里满是欢喜。
“哇!真的吗?谢谢强子哥!”
强子眉飞色舞地继续给周星描述,海底的盛景。
“在那片海底啊,可不只是刺锅子多,鱼群更是壮观哩!咱们忙着采刺锅子的时候,那些鱼全围过来了,那些鱼的颜色可漂亮了!”
刚才强子他们在水下忙活时,大大小小的鱼儿成群结队,穿梭在他们身边。
强子看的心里直痒痒,手上的动作都差点慢了半拍。
偶尔铁钩用力过猛,勾破了海胆,黄澄澄的海胆黄和内脏飘出来,那些海鱼们瞬间蜂拥而上。
你争我抢,小嘴快速地一张一合,不一会儿就将海胆内脏瓜分干净。
那场景热闹又有趣,着实让人难以忘怀。
旁边一个男同志听到强子的话,兴奋地转过头来,双手在空中不停比划着。
“我跟你们说,我刚瞧见一条超级大的鱼,要是咱们带着射鱼枪就好了!就那条鱼,够一大家子人敞开肚子吃上好几天嘞!”
周星听着他们绘声绘色的讲述,眼睛里满是热切的渴望。
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不停地挠着,天知道他有多想潜入海底,感受那奇妙的世界。
大家背着沉甸甸的背篓,手里还提着大袋子,里面装满了今天收获的海胆。
今天的负重太多,这一路走得累极了,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收获的喜悦。
一回到院子,众人便把大盆子安置好,将背篓里的海胆一股脑儿倒入盆中。
春燕姐搬来个小凳子,坐在盆子旁,盯着海胆犯起了愁。
“这些刺锅子可咋收拾呢?要不拿锤子给砸开?”
周月一听,赶忙连连摆手。
“春燕姐,用锤子砸那不就全毁了嘛,我瞧这壳不厚,拿剪子剪开应该行!”
“哎好嘞,那我去拿剪刀来!”
春燕姐应了一声,转身就去找剪刀。
周月戴上手套,左手稳稳地拿起一个海胆,右手拿起剪刀开始处理。
她先找到海胆的嘴,麻利地用剪刀剪去,随后顺着剪开的地方,一点点地将壳掰掉。
动作轻柔又熟练,不一会儿就把海胆掰得像个碗似的。
只见壳里除了那诱人的黄色,还有不少黑色的东西,那是海胆的内脏和肠子,这可不能吃。
周月拿起平时夹猪毛的夹子,将黑色内脏一一夹走,然后用清水仔细冲洗干净,抬起头笑着说。
“好了,这里面黄色的东西就可以吃了!”
春燕姐在一旁看着周月的操作,忍不住连连点头夸赞。
“阿月可真聪明,随便一弄就上手了!”
周月有些心虚地笑了笑,说道。
“嘿嘿,我就随便弄弄。”
周月在上一世自己常买海胆吃,处理起来自然就熟门熟路了。
大家围坐在院子里继续处理海胆,周月扭头对弟弟说。
“阿星,你去拿些鸭蛋,全打在一个盆里搅和均匀。”
她心里早有了主意,今天这些海胆,她打算弄三种吃法。
这第一种嘛,就是上次在烂石头村里吃过的海胆蒸蛋。
等会儿把鸭蛋搅匀了,再把海胆黄掏出来放进去,上锅蒸熟,那味道肯定鲜美极了。
这第二种吃法就是海胆炒饭,上次从市里买了好些米回来,现在根据地的米可充足了。
这海胆炒饭是周月的心头好,先把海胆黄放进锅里炒出香味,再倒入米饭,让每一粒米都裹上那金黄的海胆黄。
然后在里面再加上些,切成小块的虾肉,那味道简直绝了,香得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
第三种吃法,就是生吃,新鲜的海胆直接蘸点酱油,能品出最原汁原味的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