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莫家不论在记忆里还是在第六感里都是个不太好的地方啊，沈晶云这么想着亦步亦趋朝莫家的方向走。
她有些犹豫地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回应了，开门的是莫霁。沈晶云略为惊异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莫霁并不是残疾，这和她印象里不一样，诶，她印象里？
哦，她正为了此事而来。想要解决迫在眉睫的严重问题就要找最有能力的人，况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放眼整个天赋者世界，除了天赋者之王，实力没有比莫家那位强的了，至于她自己？沈晶云也不太清楚自己目前的实力水平，而且祁风也不知道在哪儿，万一在莫家撞大运撞到了呢？
见沈晶云脸色没个定数，莫霁估摸着又是有什么事了，她把沈晶云请进客厅：“你看起来有些心事。”
“确实有点。”沈晶云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她无法把自己内心感觉照搬出来，只能这一言那一语拼拼凑凑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结果说来说去就那几个字“违和感”。
“唉。”沈晶云为自己语言的贫瘠叹气，见着莫霁脸上仍是浮着疑惑，她又准备开口重新叙述一遍自己遇到的窘境，第二遍叙述还没开始多久就被打断了。
“你话真够多的。”一阵冷森森的声音从客厅大桌的不远处沙发传来，“切不进正题就滚出大门。”
沈晶云翻了个白眼：“你脾气有够烂的。”
得了，反正沈晶云就是要把莫霏钓出来，自己去找他在哪儿很容易被他偷袭，这是她脑子里原有的记忆告诉她的。
“话也偷听了。”莫霁说，“你有什么想法？”
“偷听？”沈晶云听到沙发那儿传来不屑的嗤笑声。
“对对对，我早知道莫霏在那儿故意说给他听的。”沈晶云皱紧眉头，“你有什么建议。”
“幻境？不简单吗？你的能力弱到连幻境都无法处理了吗？”莫霏放下二郎腿，站起身来，“那你就别争王位了，现在投降放弃我会考虑收留你的。”
沈晶云被他说得火噌噌往上冒，她强忍住内心不爽：“是，我是弱得不得了了，怎么破解幻境？”
莫霏从繁复华丽的沙发后走出来，沈晶云这才看见他的样貌，深棕的头发的眼瞳，和莫霁几乎一模一样，沈晶云觉得新奇盯着他看。
“把你眼珠子收回去。收不回去我也可以帮你挖了。”莫霏朝这里走来。
“神经病。”沈晶云实在没忍得住，骂了出来。
莫霏瞪了沈晶云一眼，莫霁见状赶紧插在二人中间，抢了沈晶云身边的位置，示意莫霏去远些的地方坐着。
“杀人就好了。”莫霏拉开椅子淡淡地说，“反正是幻境，你随便杀个人看看幻境会不会崩坏。”
“万一没崩坏呢？”
“说明你没杀到重点。”莫霏上下扫视了一下沈晶云，移开了目光，“蠢。”
沈晶云虽然很快就理解了莫霏的言下之意，一股不爽还是盘踞在内心：“如果这里并非是我怀疑的幻境，我死了岂不是……”
“挺好啊。”莫霏说。
沈晶云这下彻底没话讲了，她捏得自己的拳头咯咯作响。
“怎么？你是不敢杀人还是不想死？”莫霏冷不丁再加了一句，“难以想象，性格恶劣的神睐者竟然也会有不敢杀人的时刻。”
性格恶劣？！
她什么时候……沈晶云愤怒的心情顿时清醒片刻，她回忆起自己脑子里所谓的记忆，发现自己确实性格偏执顽固，还爱没事找事，甚至还真的杀过人……
那是一次群众暴乱，沈晶云奉王之命以带领联盟一众人，以零伤亡的战果平定暴乱。
她超群的天赋能力第一次完完全全展示给整个世界的人，自那时起她就被大众坚定地认为是毫无争议的王位储君之一，另外两个储君是谁想都不用想，祁风和莫霏。
至于到现在天赋者之王还好好地坐在王位之上，大概是三人的能力还没有达到能够与之一战的水平。
沈晶云闭上了眼睛，不管以前性格如何，她现在可不能就如此放任自己的杀欲，沈晶云莫名想起她应该一直放在口袋里的碎掉的硬币，一时间想不起这是干什么的，不过沈晶云就是执意认为它能够帮助自己保持初心。
她一摸口袋，口袋是空的。
……
“呵呵，你要是始终不确定这里是幻境，就先杀个人看看有没有崩坏啊。把人全杀光了总能找到幻境的始作俑者。”莫霏带着冷冰冰的笑意，几乎以威吓的眼神看向沈晶云。
他将天赋能量铺开，一股窒息般的冷意窜入大脑，在一旁伪装成仆人的张林看着自己端着盘子颤抖的手，咽了咽口水。
不论有没有称王，是什么年纪，莫霏的压迫力也不是盖的。
莫霁一手尴尬地拉着莫霏的袖子，一手按着沈晶云的肩。
沈晶云脑子里烦乱无比，她睁开眼盯着莫霏，眼中混乱暴躁的情绪一览无余。
“或者——先杀了我也可以。让我看看你让众人膜拜的实力。”莫霏又站起来，朝沈晶云那边慢慢走去。
沈晶云冷哼一声：“和你就是没法和平地说超过三句话。”
沈晶云甩开莫霁走到她的椅子背后，停在莫霏面前：“我和你相性真是差到难以置信。”
一股滔天的杀意无可遏止地浮现，她冻出一把冰刃直直刺向莫霏的喉咙。
莫霁被吓得站了起来，沈晶云没在开玩笑，刀刃在莫霏的脖子上刺出一个小血洞的时候，时间的流速减缓了。
沈晶云被一股力量打退撞击到了客厅里装饰的大雕像，这一下不轻，沈晶云呕出一口血，雕像底座裂了一条大缝，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死不起就别提这要求。”沈晶云抹掉了下嘴唇的血，“玻璃心。”
“见招拆不了的小蚂蚁，还在怪我不配合你脆弱的破绽百出的招式？”
沈晶云嘴角一勾：“我真是怕死了。”
眼见事态越来越恶劣，莫霁赶忙站在二人中央：“好了！家都要被你们拆了！”
“沈晶云！你还是先……”
话没说完，莫霁便被一条水带放到了一边，在莫霁被挪开之前，沈晶云就已经利用视野遮挡迅速拉近了与莫霏的距离。
“说蠢的话，还是返还给你自己。”
在这个幻境之中的莫霏一眼就能看出缺少战斗经验，连沈晶云这么明显的换位动作都看不出来。
这个莫霏和她感觉中的莫霏只有脸是一样的，不仅性格不警惕极端，战斗直觉也直线下降，敏捷度更别提了。
莫霏简直就是站桩输出，甚至连天赋能力都不能熟练运用，沈晶云能感受到，他使出的天赋能量根本不及她模模糊糊印象中的十分之一。
之所以要换位，因为雕像底盘已经被沈晶云完完全全摧毁了，它即将倒塌。
现在她已经无比确定这是一个幻境或者梦境，沈晶云微微皱眉，她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