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信任吗?
东支迪有些许的不确定。
可是既然人已经上了牌桌,后悔也来不及了。
更遑论林宇的能力是经过自己信任的温素确认的。
那就还是需要看下去,等待一个最终的结果。
如果因为林宇导致自己一方受到巨大的损失,那么就算最后洪沙集团受到再大的打击,也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我不跟了。”
常坤将自己一副同花面的牌盖上。
“现在的局势很明了,要不就是皮埃尔的底牌是俘虏豪斯,要不就是你温素拿到了同花顺通关。”
常坤点了点自己的牌。
“我呢,就只是这么个小小的同花。”
“就不玩了。”
同花小吗?
不小了。
常坤的牌就是一副同花。
而身为同伴,常坤也通过和皮埃尔之间定下的特殊方法得知了对方是3条K,一对q的俘虏豪斯。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对手温素手里是一条普通顺子,常坤的同花就已经足够吃下对方的顺子。
更不用说皮埃尔手里的俘虏豪斯。
可如果温素手里真的拿到了一条同花顺,那么常坤和皮埃尔的牌都不够大。
常坤再跟上去下注就是上门给对手送双杀的愚蠢行为。
自己保留筹码,自然可以在出现意外之后作为己方的火种等一个翻盘的机会。
此时的温素已经开始逐渐显露不安。
这一局局面上已经算得上是冤家牌,俘虏豪斯刚好大过同花大过自己手里的顺子。
没错,温素手里的只是一条底牌与牌面并不同花的杂顺。
不安在此刻并不是一个贬义十足的词语,而是一种自然流露的状态。
牌局跟到这个阶段,温素已经到了不得已必须第一个使用千术偷换底牌的地步。
作为第一个要在牌桌上出千的人,面对着自己同等级的对手,温素难免会产生情绪波动。
而且若不是林宇自身超乎常人的观察力,也很难发现温素的变化。
温素拿过自己的底牌,手指微动使出了一招袖里乾坤。
原本的底牌顺着温素袖口的位置滑入,而另一张新牌从袖口滑出。
两张牌在顷刻之间完成了对换。
新的底牌落入温素之手,给了温素勇气。
皮埃尔和常坤当作无事发生一样,对温素的换牌无动于衷。
这也令林宇产生了一丝怀疑。
林宇发现了温素换牌的动作,虽说林宇的位置与常坤,皮埃尔相比距离温素更近。
可是对方真的看不出温素的小动作吗?
这袖里乾坤从来就不是什么高阶的千术,对面二人真的就察觉不到吗?
本身温素之前的行为就在林宇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此刻林宇的目光愈发深邃。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牌桌对面的皮埃尔和常坤,心里却在快速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难道说…
温素换完底牌后,脸上的不安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胸有成竹的神情。
他重新坐直了身子,抬眸看向皮埃尔和常坤,眼神中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常坤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嘴角似有若无地挂着一丝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皮埃尔则微微皱了皱眉,他虽然对温素换牌的举动无动于衷,可表情上还是有了些许细微的变化。
“该你了,皮埃尔先生。”
温素率先打破了这片刻的沉默,声音里透着一丝迫不及待,他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皮埃尔看到他新底牌后的反应了。
“我的牌面是同花顺,你的牌面是两对,按照规则,该你先开牌。”
皮埃尔轻轻地翻开了自己的底牌,那三张K和一对q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抬眸看向温素,仿佛在等着看温素的底牌究竟是什么能与他一较高下的牌面。
“我是K.q俘虏豪斯,轮到你了温素,我不信你那么巧就是同花顺 。”
温素深吸了一口气,手缓缓伸向自己的底牌?
就在他即将翻开底牌的那一刻,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瞬间凝固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温素那只即将翻开底牌的手。
无论温素开出什么样的底牌,无论温素,皮埃尔谁胜谁负,这一张赌桌上即将有第一位出局者随着牌面的揭晓出现。
温素的底牌随着他的手落在牌桌之上。
“黑桃K!”
“居然是黑桃K!”
场边传来了观众的惊呼声。
随着底牌的揭晓,温素的牌赫然是一条“9.10.J.q.K”组成的黑桃同花顺。
而且最重要的底牌居然是能够皮埃尔3条老K中仅缺的那张黑桃K。
冤家牌相向如此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黑桃同花顺胜!”
黑桃当众宣布结果。
就在周围的议论声中,皮埃尔却伸手阻止了荷官将筹码收拢推向温素的动作。
“慢!”
皮埃尔一指温素。
“他出千了,我看到他换了底牌!”
对于这张赌桌之上会出现换牌的情况众人早有预料,可当这一幕真正被方面戳穿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我要求现在对温素进行搜身检查,他的身上会找到答案。”
就在皮埃尔话音落下的这一刻,温素没有看向皮埃尔,反倒是看向了林宇。
从温素的眼睛里,林宇看到了一丝求助的意味。
“你放屁!”
高德军作为东支迪手下的“得力干将”第一时间拍案而起。
“你就是输不起,居然还找这样拙劣的借口!”
高德军虽然看不明白温素是否换牌,但心里却明白此刻越乱对自己一方越有利。
于是高德军准备冲下观战席,冲到赌桌旁给自己一方提供“浑”一些的帮助。
可等高德军刚有动作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却找上了他。
“不要动。”
举枪拦截高德军的是撒卡将军的手下。
撒卡将军见手下拦住了捣乱的高德军轻声说道。
“赌桌上的事自有赌桌上的人解决,与你何干?”
面对强势的撒卡将军,就连东支迪都噤若寒蝉,更遑论高德军。
无奈之下高德军只好坐回自己的位置。
此时,皮埃尔,常坤正和作为裁判的荷官走向温素。
温素面对来找自己麻烦的二人强装镇定,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
“温素先生不好意思了,我看还是要对你搜身。”
荷官虽是洪城赌城的人,可是在撒卡将军的威压下,却丝毫不敢冒着触怒将军的风险做出偏向洪沙集团的举动。
温素见状高举着双手缓缓从座位上起身。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愿意接受检查。”
说着温素来到了皮埃尔和常坤两人中间。
“那就请温素先生脱去自己的外套,对了,动作不要太快,要让我们看清楚你的动作。”
温素没有拒绝这个让人羞耻的要求。
反倒是一副大方的模样开始脱去自己的西装外套。
然后再是缓缓解开自己衬衫的袖口纽扣,衣领纽扣,前排纽扣。
此时的温素就宛如一位脱衣舞女郎一般动作轻柔,缓慢。
可是这动作里却丝毫不存在哪怕一丝美感,反倒是满满的羞辱。
就这样温素一件件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赤裸着上半身站到了场中。
荷官和皮埃尔逐个检查了温素的衣物,却并没有在衣物里找到那个皮埃尔口中被藏起来的牌。
甚至也没有发现一丝机关的痕迹。
难道温素真的没有换牌吗?
皮埃尔是不信的,明明自己看得清楚,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二位检查够了吗?”
温素淡然出声。
“我可以把衣物穿上了吗?这样似乎有些有碍观瞻了。”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