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炖粉条。
炖鱼。
胡萝卜炒肉。
蛋花汤。
红烧兔肉。
饺子。
顾立夏不缺吃喝,也不照顾江文。
只夹了几筷子干净的菜。
江青槿带着媳妇过来敬酒了。
“这是江二哥,二嫂,这是苏珊。”江青槿倒了酒之后先介绍双方,然后和苏珊一起叫人。
江文和顾立夏也喝了这一杯酒。
“幸福美满。”顾立夏的祝福没有目的性。
“早生贵子。”江文已经了解了,结婚就是为了生儿子,一句话的功夫而已。
“哎,明年看。”江青槿应下来,然后去给江寒这个好兄弟去倒酒。
“江寒,江秀,这我兄弟,弟媳妇。”
“新婚快乐。”
“早生贵子。”
江寒夫妻俩也送上祝福。
“这是一营杨营长和他家属,这是二营崔营长和他家属,这是三营刘营长和他家属。”江青槿也不认识这些家属,都不去家属院住,是谁家媳妇,叫什么,一概不知。
一杯酒下去,江青槿和苏珊也坐下了。
很明显,三个营长媳妇都很熟,打成一片。
说的是家里咸菜腌好了,孩子多么能吃。
顾立夏和江秀挨一起,都不说话。
苏珊坐下,这三个嫂子也热络起来。
“苏妹子,听说你娘家就剩你和你姐还有侄子侄女了?”
“对。”苏珊看向问话的三营家属。
“我叫杨六妮,我家老刘叫刘勤奋,这个妹子叫白香草,他家老崔叫崔长春,这个妹子叫杨晓慧,他家老杨叫杨建新。这和小姐妹一样的,这个是团长家的江妹子,这个是江妹子的二嫂,他们2家私底下认识,对吧?”三营家属积极的很,最后还看着顾立夏和江秀确认。
“你们都住家属院?”苏珊还不认识这些家属,都是第一次见面。
“不是,我们三个住家属院,江妹子住他们村里。”杨六妮这人爱说,憋不住。
“不过如今村里也不差,比咱家属院修的好,宽敞明亮的很,我家里存款不够,不然买一个院子,我也搬城里去住,我和家里的孩子这辈子也就是城里人了,不用回老家的山沟沟里去了。”
“今年就接回来一大堆的退伍军人和他们家属,顾妹子,怎么不安排我们这些家属上班?”杨六妮早就知道顾立夏的身份了。
江寒在江城本来是一个举目无亲的人,结果,结婚以后,也不申请家属院,住媳妇娘家。
刚开始,也不是没有人打听女方的情况,只不过,女方的情况也就一般,父母都不在了。
也就是有个哥哥嫂子,大部分人都猜测,在娘家也是看孩子的命,家属院我不是没有这种情况。
把小姑子接来家属院里,名义上是说给找个好婆家,实际意义上洗衣做饭带孩子一样不落。
可是这团长媳妇一次都没有来家属院,渐渐的,就没人好奇了。
随着双胞胎兄弟俩出生,还没等去医院探望。
人家就出院了。
去年,一场长达一个月的暴雨,让江寒的媳妇再次成为家属院的谈资。
顾立夏生动的诠释了什么是妇女能顶半边天。
随着战士归队,顾立夏这个名字响彻江城。
而今年,从4月份开始到现在,江城的变化,日新月异。
别的不说,家里新添置的风扇和大孩子身上穿的衣服。
东城外的土地上的谷子,玉米,都是这个女人的功劳。
凡江城市人民都可以无票购买风扇,购买一套成衣,一提糕点,虽然一个户口本只能有一次机会,但是没有人嫌少。
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如今,轻而易举就实现了。
而且,考虑到不是人人都能用的起自行车,现在有了环城公交。
公共交通。
人人都能坐,每人一分钱,学生以及60岁以上老人免费。
以前军属们都是很少进城的,原因很简单,采购车每周出去一次,大家只能蹭采购车。
现在,军区都不算偏僻了,因为附近有大大小小25个村庄,基本上每一个口子上都算一个站点。
想到这些,杨六妮就羡慕,咋滴人家就有那么好的脑子呢。
顾立夏知道杨六妮的意思,想上班,挣钱。
“家属是大后方,家属作为大后方承担了所有生活的琐碎。如果没有一个能干的家属,一个愿意付出的家属,打拼的人的生活真的会陷入一团乱麻。”
“因为你们的默默支持,他们出去执行任务才能毫无后顾之忧,他们的每一点进步,也都有你们的功劳。地方管不了军区,军区可以管地方。”
“那你小姑子不也是要工作的吗?难不成西城邮局不忙?”杨六妮看向不说话的江秀。
“嫂子这就说错了。我家里三个大侄子,我的丈夫,还有妹夫江寒,能烧火能炒菜,能哄弟弟睡觉,能洗尿垫,能上山捡柴,家里的活都能做。”
“工作日,孩子们都去了学校,周日,一大家子看四个小孩,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男娃娃怎么能做这些?”杨六妮不赞同。
“舍不得男人和儿子做,那嫂子你多做点就行了。”顾立夏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给了杨六妮一个软钉子。
“男主外,女主内。不就是洗个衣服做个饭种个地吗?能有多累?”白香草也这么认为。
“男女平等是国家的基本国策。妇女在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社会的和家庭的生活等各方面享有同男子平等的权利。”顾立夏知道这些人多数没读书。
“可是男人就是比女人强。”杨六妮强调。
“男人能做的事,女人自古以来就能做。这是这个世界上对于女性的歧视,这个世界上仍然存在着非常优秀的女性,女飞行员,女公交车司机,他们和其他男性一样,同样的受过训练,同样优秀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当然,性别平等是机会的平等和薪水的平等,每个人应该去做自己擅长的事,而不是你所理解的男人做女人的事,而女人去做男人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