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灵虚道长察觉到外面静悄悄的,顶起水缸偷偷观察,发现那些讨厌的鸟都不在了,掀翻水缸站了起来,气哼哼地指着天空狂骂一通。
他养了多年的数百条蛊虫全没了!
这里面还有不少是他从宗门‘借’来的,这下要怎么交待?
他颓废地坐在地上发呆,这时外出采购的徒弟回来,见师父如此,连忙扔下东西蹲下来。
“师父,您怎么了?谁惹您生气啦?”
“阿三呀,宝贝都没啦!没啦!”
“什么?”阿三连忙看向师父的裤裆,目光中有些惋惜。
“啪!”伴随一记响亮的耳光,阿三被扇倒在地。
他捂着脸,委屈不已,“师父,你的宝贝没了,可别打我宝贝的主意呀!”
“啪!啪!”又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把阿三打得一脸懵。
墙头上的小胖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大师,那两人好像是傻子!”
灵虚和阿三抬头看去,墙头上只站着一个少妇,并没有男童,阿三揉揉耳朵,难道刚才被师父打出幻听了吗?
灵虚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施主,见笑了,在教训不长眼的徒弟。今日还不到初一,购买回春丹还得等上几日。”
李雨微鼻孔哼了一声,这人,都这般田地了,还在坑蒙拐骗,真敬业!
她从墙头跳下,淡笑道:“若我今日就要呢?”
“这,小娘子非要的话,只能把老道自留的让出去了,不过,老道自留的品质不同售卖的,要高出几个阶,效果自然也是不同,不仅能返老还童,还能增寿百年。”
“好,拿出来吧!”
“小娘子,此物价格不菲,一颗一千两,你可带银票了?”
李雨微点头,“有,快拿来。”
灵虚嘴角溢出笑容,刚才被鸟欺负的狼狈心情一扫而空,他甩了甩自己的长发,摸到一把鸟屎也没生气,高高兴兴进屋去拿了丹药出来。
李雨微戴着手套接过,此物竟然是面粉加了红糖揉成的,里面的馅就是蛊虫的卵,一旦进入肚子,体温能快速孵化成长,只需三个月就能把一个活人掏空。
灵虚给阿三一个眼神,阿三会意,恭敬地说,“夫人,承惠一千两!祝您青春永驻、寿比南山!”
李雨微笑着摆摆手,“别祝我了,我还年轻,用不上这个。”
“哦?是买来孝敬家中长辈的吧?真有孝心!”
“也不是,家中长辈身体康健,也用不上。”
“那,这是为何?”阿三问出了灵虚的疑问。
“既然此药如此神奇,那你自己吃吧!”
李雨微手速极快,在灵虚听明白之前,已经把药丸塞入了他的口中,下巴被托起、一拍,药丸咽下了!
李雨微迅速退后几步,把手套摘下扔掉,那玩意太臭了。
灵虚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捂住腹部,人都呆愣了。
“师父!师父!快吐出来!”阿三着急大喊!
灵虚反应过来,连忙把手指伸进喉咙去抠,试图呕吐出来。
可惜,他自己也清楚,这药丸进入人体,只要沾到唾液,里面的虫卵瞬间就会被唤醒,游向内脏寻找舒适的位置。
看着吐出来的只有面团,每一颗虫卵都留在了他体内,灵虚忽然暴怒,双手成鹰爪状抓向李雨微。
李雨微身形一闪,跃上了墙头,小胖笑眯眯地说,“大师,让我练练手呗!”
\&嗯,去吧,留着一口气,我要提回去交给官府。\&
小胖在白天没有实体,灵虚看不到他,很快被打得只剩余一口气趴在地上。
阿三吓得想逃,自然是逃不掉的,一并被打得剩下半条命。
李雨微居高临下,问:“你们从何处来?想做什么?”
阿三双眼一翻,装死,李雨微懒得理他,踢了灵虚一脚。“我有办法把你体内的蛊虫苗瞬间催熟,不出一刻钟,你就只剩下一副空壳,你说还是不说?”
灵虚暗骂:哎,娘的,这个女子太可恶了,竟然看出了药丸之中的秘密。不过,今日只要能保命,待回到宗门,身上的蛊虫可解,这女人,哼哼,早晚会成为老子的囊中之物。
他想通这一点,连忙求饶,“女侠!我说,我说!我说了您可要放我一条狗命呀!”
“别废话!快说!”
“我们是湘河宗的,因为太穷了,便到大晋来卖些丹药,换点银子回去养活宗门。我、我把在大晋挣到的银子都给您,请放过我!”
“湘河宗?炎朝的第一毒宗?”
“呃,您知道呀?那太好了,交个朋友,日后到了我宗,定以最高规格招待!”
“呵呵,在我面前还谎话连篇?算了,你不说,我也早晚杀过去,现在,跟我到城里去,把骗人家的银钱全退了。”
小胖进屋搜了一遍,把所有药丸和银子银票,拿出来,李雨微把药丸一一塞给灵虚和阿三吃完,没有浪费一粒。
接着把人送去了官府,由官府主持退款事宜。
她特意叮嘱陈光,这个两个犯人不能流血,必须用火焚烧,骨头都要烧成灰,否则蛊虫外泄,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灵虚背后的宗门,确实是炎朝的,不过不是湘河宗,而是湘南宗,等着他的宗门来寻仇就好了,来多少,灭多少,没必要自己跑一趟。
陶夫子等受害者的家属都拿到了退款,但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转了。
做人呀,还是得多个心眼,普通人哪里有什么机会接触返老还童这种神物?
此时,第二季粮食已经种了下去,苏北辰空闲了不少,把儿童房打造出来了,每日他到儿童房里把孩子哄睡,然后悄悄回到主卧,终于回到了二人世界。
‘回春丹’风云过后,紫薇堂恢复了平常的问卦算命看风水。
今日来的客人是全家不孕不育,来算子嗣的。
来人是王地主,他也是第一批响应官府号召建设新农场的,如今家资更为丰厚了。
他有三子一女,皆已成婚多年,皆无所处。
如今老大三十八岁,最小的儿子都三十岁了,可急死了。
街坊邻里指指点点,更有传言猜测他挣了黑心钱,活该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