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子不撕碎了他。”
穷奇驼着池玥飞快向那人冲去,那男子手腕一转拿出一根横笛,放在嘴边,笛声响起,神识感到隐隐作痛。
池玥想拿出唢呐,却被威压压得死死的。
穷奇猛攻几波,停在半空中。池玥疑惑道:“上啊,干趴他。”
“额...”
“你不会是打不过吧?”
“谁说得,老子分分钟干趴他,就是这里不是上界啊,没有仙气。灵气太弱了,我.....”
得了,难怪被关,看他一点想出去的意思都没有。感情是因为没力啊,长得人高马大的,有什么用。
池玥抬起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那男子果然停了下来。
“要死也要让我做个明白鬼,你是何人?为何要关着他?”
“哼,区区蝼蚁,不配知道本尊的名字。”
“看前辈法器,前辈是音修?”
她叹了口气:“晚辈一直以为只有剑修才是无敌,没想到音修也能强大到这个地步,是晚辈见识太浅了。”
“呵,孤陋寡闻。剑修全是莽夫,无敌?也配?除了一身莽劲,还有什么?”
“对对对,晚辈深感认同,晚辈也是音修,最是佩服您这样的前辈。”
随即她双手合拢,放到下巴,一脸崇拜看着他:“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如前辈这般强大的音修。晚辈也是修这一道,唉,说来惭愧啊,不及您千分之一。”
那男子垂眸的看着她,似乎不太相信,可又有些兴致:“哦?你也是音修?”
“是的,前辈。晚辈真的是音修,您把威压放一放,晚辈给您整一段?您且看看,要是能指点下晚辈,晚辈....”
池玥接着道:“唉,晚辈这点修为在您眼里没法看了,好不容易遇到如此强的前辈,自是要瞻仰瞻仰的。”
那男子不屑的看了看她,蝼蚁罢了,谅她也整不起什么风浪。随后便收回了威压。罢了,就当她是临前遗言了。
池玥从掏出唢呐,那男子眉头紧锁,怎么会有人修这乐器?她真的是音修吗?放眼全修仙界,哪有人是修这乐器的?
她将唢呐放在嘴边,鼓着嘴,蓄力片刻,便开始吹了起来。
万凰早在她拿起那唢呐时,张开双翼,捂着耳朵,生怕有一丝声音进入耳朵里。
唢呐一响,黄金万两。穷奇原本昂首挺胸,现在却一个踉跄,差点从半空中栽下去,这也...太难听了吧...
好消息是:拖延时间,一曲奏罢。
坏消息是:伤到自己队友,太难听,穷奇眼见都快昏厥了。
池玥边吹,还时不时的压下腰,一副自我陶醉,开演唱会的架势。
那男子眉头能夹死好几只苍蝇,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这么不着调的曲子。
可是除了难听之外,神识攻击却是强悍,实打实的攻击,加上难听,攻击力甚至更胜一筹。与她同境的乐修绝不是她的对手。
主要也是声音太大,哪里还能听到其他的声音。
也有神识攻击比较强的原因在里面,本来还想着在她临死前,好好给她点评一番,结果心中酝酿的词汇,此刻竟然一句都说不出口,这真的很难评....
池玥放下唢呐,抬头看着他:“前辈,怎么样?”
那男子微微张开口,想说些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不是,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停顿片刻后。
他深吸口气,看了看那乖乖站立等他点评的少女,不知为何,竟然有点不舍得杀她。不过吹奏这般差,还是不要再做音修了吧。
“极差,你还是下了阴曹地府,重新投胎,来世就不要再做音修了。”
随即,他目光变得狠戾。
“阿奇,上啊,揍他。”
“你竟然让穷奇认你为主?好大的野心。”
“什么为主,阿奇是我们的伙伴。”
穷奇眼神一亮,又有些自责,自己被关太久了,之前还受了伤。被禁止灵力,本来灵力恢复就缓慢,这还真没把握能干趴他。
那男子不屑的看着他们:“既然他认你为主,那不杀你也是不行了。”
池玥手中紧紧握着龙凤玉佩,这人威压太大,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摇爹,真不容易。
好在她还是有点手艺在身上的,这不,唢呐一响,他哪里还能注意到别的。
那男子将横笛放在嘴边,四周灵力汇聚,草,这是打算一击让她死透透。
池玥警惕的看着那人。
刚响起一个音....
半空中出现一个身影,长身玉立,一袭井天色衣衫,腰间还挂着一个酒葫芦。
一只朴素玉簪别在发间,垂至腰间的墨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即便在随意慵懒的发型,都丝毫不影响那人的气质。
池玥看着那人的背影,眼眶有些发红:“爹爹。”
随即便飞至上空,停在他的身侧。
那人侧头看向她,语气有些冷冽:“怎么不早点唤我?”
实则刚一直眉头微微蹙着,听到身后崽唤他,才稍稍放松下来。好在来得不算太迟。
余光中看向站在池玥肩上的小胖鸟,更是气打不一处来,这只小胖鸟,与它爹娘血脉相连,连个动用凤凰族秘法,通风报信都不会,真是白长这么胖....
“那人威压太强了,所以耽搁了片刻,好在爹爹速度极快。”
不靠谱老爹嘴角轻轻上扬。
池玥立马转变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指着对面那男子道:“爹爹,就是他要杀了我。”
语气极其冷冽,还带着杀意:“嗯。”
对面那男子心里一惊,手中紧紧握着横笛。
他看不出那男子修为,他都已经是大乘期了,不可能还看不出他人修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人比他修为高很多.....
他有些紧张的咽了咽下口水:“将穷奇留下,此事便当没发生过如何?”
修为在高的人,也是惜命的,毕竟能修到这个修为已经很是不易,他就不信那人不怕死。
要是真对战起来,鱼死网破,自己自爆,任他修为在高,肯定是会受伤的。
思及,他渐渐放下心来,这台阶已经给了,他肯定会下。
只见那身着井天色衣衫男子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他急忙将横笛举起,这是要战?他深吸一口气:“不知,阁下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