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元子所描绘的那一幕场景,至今仍在李长生的脑海中清晰如昨,一位合体后期的强大修士,竟在无声无息间被某种力量所侵蚀,这让李长生不禁感到背后升起一阵阵寒意。
此刻,他目光紧盯着那个正缓缓逼近的小瓶子,心中充满了排斥,巴不得它立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
“前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还要留着这个危险之物?”
李长生满脸疑惑地问道,他不明白,为何星元子会留着这样一个看似普通却又暗藏危机的小瓶子。
星元子轻轻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一丝无奈:
“并非是我执意要留着它,而是我根本没有能力彻底消灭它。”
“炽阳之力的冲击,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它的力量。然而,当炽阳之力达到某个临界点后,它便仿佛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平衡状态,再也不愿有丝毫的改变。”
“无论是炽阳道则,还是我的寂灭道则,都对它无可奈何。”
星元子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遗憾。
随后,他指了指悬浮在李长生身前的小瓶子:
“为了限制它的行动,我将剩余的炽阳之力凝聚成了这个瓶子,将它困在其中。”
李长生望着眼前那个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透明瓶子,只见瓶中的黑雾如同蝌蚪般不断涌动,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前辈,那您应该将它永久封印才对啊,为何要交给我?我可不敢拿着它”
李长生连忙说道,对于这种来历不明且充满危险的东西,他向来都是避之不及。
星元子似乎早已料到了李长生的反应,他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着李长生,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
“前辈,您为何如此看着我?”
李长生被星元子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星元子缓缓开口:“我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无论是对它进行封印还是其他处理,对我来说都已经毫无意义。但对你来说,这却可能是一个不同的机遇。”
星元子的语气变得异常认真且严肃,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重量,李长生敏锐地察觉到这背后定有深意,连忙恭敬地问道:
“前辈,您这话中似乎藏着更深的含义,能否请您详加指点?”
星元子深深地望了李长生一眼,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缓缓开口:
“我深知你心怀自由,不愿被任何束缚,更不愿轻易涉足险境。
然而,这世间之事,又岂是你我能轻易预料或逃避的呢?”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锐利,直刺李长生的内心,
“你在西极之地时,心中或许曾有过这样的念头:凭借你化身的修为和深厚的道则造诣,足以在西极逍遥自在地度过百年、千年时光,无忧无虑。可对?”
星元子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剖开了李长生曾经的想法。
不可否认,那时的李长生确实有过这样的幻想,他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足以在西极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自在遨游,享受无尽的宁静与安逸。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没过多久,他便被星元子找上门来,打破了那份不切实际的幻想。
李长生的脸色微微泛红,神色中带着几分尴尬与讪然。
星元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你看,即便是在你认为最为安全、最为逍遥的西极,也终究无法完全避开命运的纠缠。几日前在那座繁华的城中,你遭遇了三名化神修士的围攻;而未来,中洲那些合体修士的威胁,乃至那些隐藏于禁地深处的渡劫强者,你又觉得自己能避开多少呢?”
说到这里,星元子的语气变得愈发沉重,而李长生的心绪也逐渐平静下来。
他明白星元子的话,在这个强者如林的世界里,真正的安宁与自由,从来都不是靠逃避就能得到的。
即使是身为化神修士的他,也是如此。
“前辈,难道这还有他用?”
李长生看着身前的瓶子说道。
星元子轻轻颔首,神色凝重:
\&此魔物邪性十足,我仔细回想了一番,最大的可能是我在炽阳之地时,不慎被其邪恶之力所侵扰。”
“它虽无法与人沟通,似乎只凭本能行事,但其中或许还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是我如今已无力揭开这些谜团。但你不同,你还有时间去探寻,或许你能从中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星元子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在将其封印之时,我运用炽阳之力,在其体内打下了烙印。\&
说着,星元子手中突然浮现出一枚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玉简,随后轻轻一挥,玉简便稳稳地落在了李长生的手中。
\&这是炽阳真解,也是操控那烙印的唯一法门。据我推测,你可以凭借此法控制那魔物三次,但实际情况究竟如何,此刻我也无法确切判断。\&
星元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现在你应该也知道它是作何用的了吧?”
李长生缓缓点了点头,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这东西的用处已然明确。
它将会是李长生最后的底牌。
中洲的那些合体期强者,禁地里的那些渡劫期大能,事情并不会因为你选择逃避就放过你。当你退到无路可退之时,它便是你最后的依仗。\&
星元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
小儿拿刀,照样能够伤到大人,这东西在李长生手中的作用,便是如此。
“前辈,为什么?”
星元子脸上地裂纹越来越多,李长生也在此时问出了心中的那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个外人如此?
答他的是星元子温和的话语,
“因为......你很像炎儿”
说话的时候,星元子脸上满是慈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