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瞒着你这件事,一是为了我不被暴露,即便后来叛逃出凤凰城,可只要你的存在不被发现,那我在洛一川心里的威胁程度就会很不起眼,这样才能让我猥琐发育,度过最艰难的一段时间。二来,你的伊术太强,太早激活会容易失控,所以两年是我计算的最佳时间段。”
“哦哦,所以我被激活后失控了。”
“是的,这件事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过所幸的是,「激发」这个伊师,并不强大,对你伊术的调动只是短时间、低层次的,加上你足够强大的大脑和自制力,这才避免了你彻底疯狂。”
“李大哥说笑了,你的恩情永远大于一切,这我心里有数。”李青抱拳道,一旁的千灵也跟着抱拳,“我父亲说两个人要瞒着我,一个是你,另一个,应该就是雪姨吧。”
“是的,张夫人认为你们年龄还太小,等开窍一些,再重逢也无妨。只不过,没想到你开窍这么晚。”
李青表情一怔:“我那是没遇见心爱的姑娘,怎么开窍?要知道,开学第一天碰见灵灵的时候,我便认准了一生的归宿,那时候我一下子就开窍了!为了感受心里的悸动,我还买了瓶酒,一边走路一边想她,后来在烧烤……”
千灵捂住李青的嘴,脸色羞红。
“在李大哥面前,就不要说这个啦~有机会,我们把剧情润色一下再分享!”千灵在他耳边小声道,樱桃小嘴吐出的热气让李青浑身发麻。
哼。
这故事说出来显得臭弟弟像个痴汉。
不行不行。
必须得润色!
动用春秋笔法!
李青偷偷比了个oK的手势,千灵才放过他。
他也发觉自己有些不冷静了。
但,被别的男人说自己不开窍,这有辱他男性的尊严啊!
“洛一川,真的是从未来来的吗?”
“这件事,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未来的技术,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吗,还是说,真的有可以掌控「时间」的伊师出现。”
这是难以想象的。
如果四维的力量可以被三维世界的人类轻易掌控,那么,未来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更好,还是……
“没有,通通没有。我从他的笔记和讲述中得知,未来没有拔苗助长,一直在很缓慢地进行着人类的进化旅程。只是他产生了不平凡的欲望而已。”
“自然情况下的伊合概率很低,他没有爱情,没有羁绊,且视亲情如粪土,没有任何可能触发自然伊合的关系,故而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实验!而让他回到现在的,也并非科技实现了大跨越,那具承载着他无限欲望的时光机,来源并非人类,或者说,它的主体并非人类建造,人类只是做了一些加工罢了。”
“那是一件来自「双体星系」的物件,宇宙之力之所以被称为双体座流星,正是因为它是宇宙之力的上一个眷顾者,是伊能在数万光年里奔袭的上一站罢了。”
“这具时光机,是那里的产物。不小心被宇宙之力裹在了天外陨铁中被带了过来,并被人类获得。虽如此,人类也不能探究其真实的奥秘和原理,只不过是短暂修复后,获得了一次性的时光旅行机会。”
“原来如此。”李青想到自己小说里的天体,它和现实竟如此相似,莫非真的是冥冥之中的感应,铸就了笔下的传奇吗?
“你的小说我看过,设定有很多与现实重叠的地方,但故事却发生在那个天体,真实性无法考证。大概也是「伊合」导致的吧,和李幼芷说的倒是差不多。”李开霁笑道,“我那姐姐还不错吧,有没有合适的男性,帮她寻觅一个夫家?”
话题突然拐弯让李青措手不及。
“李医生条件这么好,也会担心没有恋爱可谈吗?”
“她自视甚高罢了。”
“不妨等等自然的选择。”
“哈哈,你倒是说的挺美。”李开霁品了口茶,“洛一川的梦想是做此世的王,为此他已经制造了不少皑皑白骨,不过,现在的局势,我们并非无法应战。无限变强的神秘人是他的底牌,但成长的代价,也是极大的。”
“嗯,对了,神秘人为何可以给自己增添陨铁?”
“这是邪术,emmm,其实实验也算。这个实验需要硬生生地把人的组织一点点撕扯下来,更换成陨铁。并且全程不能麻醉,因为那会抑制人体内伊的活性。”
“然后用三百六十五根能贯穿肉体的长针驱赶体内的伊术,将它们不断注射到新的肉体、组织中进行冲击,最后使得陨铁可以顺利流经相关组织,构建伊术回路。”
“竟恐怖如斯!”李青、千灵均吸了一口凉气,颇为惊诧。
如此残忍!
“对了,我的伊术尚且需要两年领悟,为何,神秘人可以这么短时间便掌控「修罗」?还有张绮梦的「禁行」等等。”
“你是「阴阳至臻」啊,这是最强的体质,没有之一。张绮梦的「禁行」是体外伊合后植入的,她先前觉醒已经很久了,自然可以适应。至于神秘人,洛一川对他的期许本就是「机械飞升」,失不失控重要吗?只要把意识机械化,又怎么会失控呢。”
“原来如此。张绮梦应该还会有所加强吧,不然岂不是浪费了她的陨铁比例。”
“据我所知,她本身的伊虽然有「四重」,甚至接近「五重」,但献祭人的伊却少到可怜。故而,在伊合中,被激活的伊需要最大限度去身体各处满足洛一川植入的巨量陨铁,所以合成的「蔷薇」很弱。而且她那巨量的伊,其实是受了另外两个人的好运加成,才在燕山领取到了不属于她水平的伊,哈哈,所以她智商并不高。”
李开霁看了眼千灵,笑了笑:“说偏了。归根结底,她的底子很好,但本体伊术不强。「禁行」这么优秀的伊术可以顺利迅速地植入,是因为它伊合的两个人都和张绮梦有着匪浅的关系,匹配度极高。”
“这个我也是刚刚了解,晚点再展开。她可能还会强化,但肯定不会是「禁行」这个级别的伊术了。强如神秘人初步植入的伊术都只是「隐匿」「风刃」这个级别,更别说她了。”
李开霁微微暂停了一下,继续道:“不过关于张绮梦呢,我之所以知道这么多,一来,是和君煜宁的主动投诚有关,二来,得益于此次出关后所见的一个人。你们猜猜,她是谁?”
李青稍稍思索了一下,想开口,却有些犹豫,倒是千灵试探地问:“张绮梦的献祭人?”
“聪明哦,你媳妇比你果断。”李开霁赞赏地看了眼千灵后又扭头看向李青。
“我的回忆里有张绮梦,在那时,她身边有个男孩,对她很是重要,结合她现在的执念和对自己不珍惜的表现来看,我认为献祭人是他的可能性更大。可我在想,若是献祭人的伊能真的极少,他又怎么会死亡呢。若非死亡,我不应该没在她身边见过他的痕迹才对,那个人对君煜宁显然颇为重要,而他的表现,也证明了此人已死。”
千灵此时也点点头:“似乎一年前是她改变的开端,在那之前,她常常不在学校居住,也没在学生会有过太强烈的存在感,当时系里传过关于她校外有个男友的故事,但一年前,她忽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在那之后便变了个样子,不仅主动竞选了主席团,还疯狂收割年轻的学弟。”
“这个男朋友,应该是我记忆里在凤凰城见过的那个男孩,他当时年纪不大,却看上去颇为聪慧。”李青评价道。
“你的猜测很有道理,我原先也是如此认为的。而君煜宁的投靠以及表露出的对于张绮梦复杂的情绪,同样证明了我的猜想。毕竟,那是他亲生哥哥。”李开霁继续道,并解答了李青对于那人身份的猜测,“不过,前段时间,我为一个人‘治好了病’,从她的微表情以及平时的表现观察看,她才是张绮梦「蔷薇」的献祭人。当然,我的说法并非胡言乱语,是有「记忆裁缝」做辅证的。”
李青抬眸看向李开霁,发出些许异彩:“这个人莫非是,夏浅韵?”上次,韩信涛便说过,夏浅韵是献祭人的事实,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让她献祭的对象,竟然是张绮梦!
千灵听闻此言,也睁大了一双漂亮的月眸,眸中是不可思议。
她看向李开霁,后者并没有反驳,而是点点头:“是的,是她。”
“她们看上去并不太友好。”
“嗯,天命人和献祭人会带来些许情感和生活的无形牵引,但她们的匹配度并不高,伊合质量也不佳,故而并不能抵消对彼此的恶意。毕竟,不论是出于什么情感,她们二人对君煜宁可都有着些许重视呢。”说白了,就是两者因为君煜宁,而有些修罗场的关系。
张绮梦到底喜欢谁?亦或者是,她对君煜宁只是嫂子和小叔子的照顾?
而反过来就简单多了,君煜宁对张绮梦的讨厌,应该就是归结于对君煜晋死亡的错误认知吧。他认为因为她,君煜晋才会死去?而张绮梦在事后各种谈恋爱,这也触动了他的神经,让他认为她很滥情,为了收集伊能而不择手段。
“如果张绮梦的献祭人是她,那君煜晋是为何而死。我敢确定,张绮梦并不清楚这个真相,她的认知里,想必和我的猜想大差不差。”李青轻声道。
“嗯,是的,她对此坚定不移,并且听不到其他言论。”
“……她对那个人很依恋,或许是极度的愧疚导致了心结吧。”千灵抿抿红唇道,张绮梦对自己的依赖,或许正是源于那个人叭。那个人做的,一定比自己好百倍千倍,才会对一个女子的内心产生如此大的思想钢印。
“那么问题来了,君煜晋去了哪里?”李青抓住了问题的根本,道。
他并不在乎张绮梦的献祭人是谁,也不在乎她是否纠结、愧疚,他想解决问题,想认清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