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里打扫祖师爷神庙的玄华站在窗户前朝着南边的山望去。
“看来时间到了。”
玄华看着眉眼含着激动和自己打招呼的司空修宴,笑而不语。
自朵朵出生的那一刻,很多人的命运就发生了改变。
而这个原本注定孤苦一生、阴鸷无情的年轻人现在事业亲情双丰收。
以后的路如何走他都无悔了。
而南山脚下,被动物们簇拥的朵朵献宝似的将带来的美酒递给她口中的山爷爷手里。
“山爷爷,快喝,我爸爸说这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酒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眼如丹凤,眉似卧蚕的男子鼻子凑到酒瓶口嗅了嗅。
抬起酒瓶豪爽地饮了一口。
“不错,是好酒!”
看那没有皱纹的脸,听那雄厚有力的声音,哪里像是个爷爷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看来还记得。”男人抬起手摸了摸长大了不少的小人。
而且似乎灵力也涨了不少。
尧和神女溪的后代算是做了一件能说好的事了。
朵朵嘻嘻笑着趴在他的身上,“山爷爷,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山爷爷总是给自己找来最好吃的果子呢。
男人拍拍朵朵的后背。
“你是不是找到了两个贝壳形状般鳞片?”
“石头吗?”
男人噎住,他的护心鳞何时变成了石头了?
“呃...你拿出来给爷爷看看。”
他的感应应该不会出错的。
朵朵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出在文物局那里找到的垫桌石和在九姐姐家自己飞过来的石头。
鳞片被拿出来后迫不及待地往男人的心口处飞。
但被男人一把抓住。
现在它们不能回到自己身上。
“朵朵,以后你将这两片鳞片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不要摘下来。”
男人心疼地将两片鳞片钻了个小孔,解下朵朵脖子上的红绳串起来。
朵朵低头看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两块石头,有一点点不喜欢呢。
黑乎乎的,都不亮晶晶。
但是山爷爷都让她不要摘了,她就听话地戴着吧。
衣服盖住就看不到啦。
金蟒见朵朵完全忘记了和老祖宗说司空修宴要来拜访的事。
只好自己充当传话员了。
男人听完沉思了一会。
“朵朵,让你哥哥他们过来吧。”
上古时代的恩怨在自己决定将朵朵放到司空家抚养之后就释怀了。
而且朵朵被养得很好,积攒的功德和信仰之力也很快。
他对尧后代做的一切都很满意。
男人看到急匆匆跑进来的司空修宴直接愣住了。
这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而被金蟒带进应龙结界的司空父子俩因为境内外差别巨大的景象也怔愣了。
如果说境外的山林景色像世外桃源。
那境内的景色绝对可以称得上仙境了。
青山绿水、奇峰异石、珠光闪耀。
境内后方有一条直垂而下的瀑布,水雾弥漫。
这一番境内都被笼罩在白雾中,脚下的的花草、远处树木亭台,都在浓雾中时隐时现。
最震惊的是,这一片地方似乎看不到尽头。
“坐下吧。”男人出声想让人坐下。
两个大男人将他喜欢的光线都挡住了。
司空修宴和司空廷宇坐近了这才仔细地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呃...
这俊朗的男子怎么看都不像爷爷辈的人啊。
“爸爸,哥哥,这就是山爷爷哦,山爷爷对我很好的,会给我摘果子吃。”
朵朵像只蝉蛹滚在司空廷宇怀里蠕动。
她今天很开心。
自己的爸爸和哥哥都介绍给了她在玄青观里所有的动物们和喜欢自己的人。
男人似乎看出了父子俩的难以启口,主动打招呼。
“我只是看起来年轻,但我已经几千岁了,你们就叫我老先生吧。”
至于朵朵,她叫自己爷爷也是行的。
毕竟追根溯源的话,她是他们龙脉一脉,不属于尧那个死要面子的老头的后代。
父子俩再一次震惊,这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男人几千岁了?
而且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老先生您好,冒昧地向您求证名讳,请问您是不是应龙前辈?”
应龙挑眉,“是个聪明的。”
司空廷宇和司空修宴立马站起来,朝应龙鞠了一个足足的九十度的躬。
“应龙前辈,先辈对您做的事我们深表歉意。”
应龙挥了挥手,两人竟然不受控制地站直了身体。
“你们先辈做的事我已经释怀了,而且你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件事就不提了。”
应龙将自己最喜欢把玩的两个夜明珠递给朵朵,让她去和金蟒先玩。
慵懒躺着的他站起来随意地拍了拍袍子上不存在的灰。
“你们跟我来。”
司空父子俩虽然疑惑,但还是跟上了。
应龙带着两人走到一面刻画着壁画的墙体前停下。
“朵朵的身世应该是阎王告诉你们的吧?”
司空廷宇点头,“我们根据族谱的记载有猜测,最后是阎王大人证实的。”
应龙将边上的玲珑灯点亮。
司空修宴眼前便出现了一幅大气蓬勃的壁画。
上面刻画的是一幅河海清晏的的景象,景象下方似乎盘踞着一条生机勃勃的龙。
“这个是朵朵能成功长出护心鳞的情景。”
应龙抬步走到左边,将灯再一次点亮。
一幅截然相反的壁画,海水群飞、民不聊生。
“你们是聪明人,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司空父子俩脸色煞白。
朵朵生,国泰明安;朵朵死,兵荒马乱。
“应龙先辈,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帮朵朵筹谋?”司空修宴心焦不已。
那么直观的后果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真的是不敢想象后者的那一幕发生之后自己会不会发疯。
“对的,应龙前辈,麻烦您给我们指条明路。”司空廷宇在商场上运筹帷幄了小十几年,第一次尝试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
应龙看着两人真心担忧朵朵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过去这一年成效不错,方向是对的。”
父子俩眼前一亮。
“那我们是不是继续下去,就不会出现后者的这一幕?”
司空修宴激动地指着壁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