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虞轻轻正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始终无法成功打开暗室的机关。
顾铭阳心中暗自窃喜,脸上更是浮现出一副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神情。
然而,虞轻轻终究还是被顾铭阳那喋喋不休且略带嘲讽的话语给吵得心烦意乱起来。
她猛地转过头去,不带一丝温度的目光扫了顾铭阳一眼。
顿时,顾明月犹如被人扼制住喉咙一般,无法在言语。
虞轻轻的秀眉微微一蹙,不禁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那声音仿佛凝结着千年寒冰一般寒冷刺骨。
她朱唇轻启,语气冰冷得如同冬日里呼啸而过的寒风,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说道:
“呵!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暗室罢了,我竟然还在这里傻乎乎地苦思冥想如何去寻找开启它的机关!真是可笑至极!”
话毕,只见她猛地一甩那如丝般柔软的衣袖,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丝毫拖泥带水。
紧接着,她身形迅速后退数步,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随后脚下发力,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前冲去。
临近那书架时,她高高跃起,飞起一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踹向了书架。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犹如平地惊雷炸响,震耳欲聋。
那书架瞬间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得支离破碎,木板碎裂的声音骤然响起,尖锐刺耳。
金吾卫也在第一时间抽出兵器抵挡住飞射而来的碎木残渣。
无数块碎裂的木板如同暗器一般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有些甚至深深地嵌入了墙壁之中。
“砰砰!” “啪啪!碰……”一连串的撞击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整个房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天翻地覆,刺耳的噪音,让人听了烦躁不安。
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原本还稍显得意洋洋的顾明月此刻却是瞠目结舌,呆呆地望着眼前满地狼藉的景象。
那些碎成一地的书架残骸,以及那个不知何时已然暴露无遗的暗门,都让他感到无比震惊和难以置信。
要知道,他可是花费了重金才寻得了这块号称坚不可摧、刀枪不入且水火不侵的上等乌木啊!
可谁能料到,如此坚固的木材居然连虞轻轻这几下重击都承受不住……
虞轻轻却毫不在意地轻弹了弹衣衫上的碎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眼神直直地盯着顾明月说道:
“如此简单粗暴,可比费心费力去寻找所谓的机关要方便得多了,你说是吧!齐王?”
而此时的顾铭阳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怒指着虞轻轻,刚想开口怒斥,但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了一声气急败坏的“你!”
除此之外,竟是再也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言辞来表达自己此刻内心的愤怒与惊愕。
然而,还未等顾铭阳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虞轻轻已然无视他的存在,径直走向了那扇原本紧闭的暗室之门。
随着她伸手轻轻一推,那扇门竟缓缓开启,仿佛在迎接它的主人一般。
紧接着,虞轻轻毫不犹豫地抬起脚,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暗室之中。
一直按压着顾铭阳的金吾卫见状,手上稍稍用力,将顾铭阳向前猛地一推。
猝不及防之下,顾铭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充满杀意的目光瞬间望向金吾卫,可那人完全不不惧,再次推了他一把。
顾铭阳最终还是稳住了身形,满脸怒气地跟随着虞轻轻和金吾卫一同进入了暗室。
待几人进入暗室后,虞轻轻这才发现这里与其说是一间暗室,倒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地窖更为贴切。
沿着蜿蜒曲折的楼梯一路向下走去,原以为会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四周竟然摆放着数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
这些夜明珠宛如璀璨星辰般镶嵌在墙壁之上,在无尽的黑暗中散发着淡淡柔和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虞轻轻借着这微弱的光线,摸索到了一旁放置的蜡烛,并迅速用火折子将其点燃。
刹那间,整个空间都被温暖的烛光所笼罩。仔细观察一番后不难发现,这个暗室的设计可谓独具匠心。
即便是处于地下,可空气也是保持流通状态的。
从那摇曳不定的烛火中便可清晰地看出,丝丝微风正悄然拂过此地。
当所有的烛火被依次点亮后,房间内顿时明亮了起来。
就在这时,几人惊讶地发现,其中一面墙壁上竟然清晰地显现出一幅巨大的地图,上面所描绘的正是整个大盛国的疆土。
这幅地图制作得极为精细,每一条山脉、河流和城市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位于大盛国北部地区的那部分地图,更是有着密密麻麻的详细标记,让人一眼就能看出那里的地形地势以及军事部署情况。
虞轻轻紧紧盯着墙上的地图,她的脸色变得异常阴沉,双眸如寒星般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地图,片刻之后,突然转头看向身旁的顾铭阳,冷冷地质问道:“陆绾绾泄露出去的防布图就是你给的吧!”
这句话并不是疑问,而是一种充满笃定的陈述。
虞轻轻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与愤怒。
面对虞轻轻那咄咄逼人的质问,顾铭阳只觉得心头猛然一颤,他那双原本深邃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一颤。
然而,这种失态仅仅持续了短暂的一瞬。
眨眼之间,顾铭阳便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慌乱和不安,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只见他连忙用力地摇着头,急切而坚决地否认道:“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将北地的防布图交给陆绾绾呢?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听到这话,虞轻轻不禁冷笑一声,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夜里的霜风:“哦?是吗?我有说是北地的防布图吗?”
此言一出,顾铭阳顿时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他呆呆地望着虞轻轻,脑海中开始疯狂地回想着刚刚两人的对话。
没错,虞轻轻的确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防布图‘而已,并没有明确指出是北地的防布图。
可是,不知为何,当他听到这个词时,下意识地就认为虞轻轻所说的正是北地的那份至关重要的防布图。
想到这里,顾铭阳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起来,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他仍然咬紧牙关,强装镇定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