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洛和宁华公主被人关到一处宫殿还燃了情香,这件事情也只有祝久儿晓得,但也就这件事情一直没有水落石出,算是吃了个哑巴亏。
虽说没有中招,但这件事情就是横在心里的刺,不拔除就难受。
萧天洛一个眼色,祝久儿猜到他自己不好开口,自己便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包括萧天洛是怎么脱险的,还有宁华公主后来找上萧天洛的事,没有一处遗漏。
老两口还是老思想,这年头名节太重,这一招下流得很,老侯爷一口气差点没憋住。
“这是哪个混账东西,居然想出这么下三滥的主意,这何止是要坑害宁华公主,更是要坑害咱们侯府,让咱们不得安宁!”老侯爷嗖地站起来,直转圈圈。
“涉事的小太监死在枯井里,本身也没有主子。”祝久儿谩声说道:“圣懿查过了。”
线索就这么断了,最有嫌疑的皇后反倒是清白的,去请宁华公主的女官的确是她的人。
但那是属于正常的礼仪,一国之母请邻国公主赴宴,包括安排沐浴更衣都在职责范围内。
再就是要宫宴是她一手操办,要是出事她自己也跑不脱,不至于蠢到自个砸自个的脚。
老侯爷实在气不过,骂道:“这后宫乌烟瘴气!”
小两口赶紧安慰,看着时间不早,先告别回自己的院子,这会儿祝久儿的上下眼皮都在打架,柳叶和柳叶赶紧去备热水,洗漱过后,祝久儿一躺下就睡着了。
萧天洛也不是铁打的,晚一步出来,扫一眼大小姐的睡颜,长腿一撩摆上榻,一侧身就把媳妇搂进怀里,这天气两个人搂着睡刚刚好。
前一天过得鸡飞狗跳,这一夜看似睡得安稳,但早晨睁开眼,两人都觉得晕眩。
怎么说呢,就像是缺觉缺的,太阳穴胀胀的,脑袋发沉。
而这时候的紫宸殿里正是热闹非凡,后宫的消息其实很容易传到前朝,比如贤妃娘娘处置了宫里的一个宫女,比如杏林贺家的小儿子入宫为贤妃看诊。
又比如,皇后突然下令禁了丽贵妃的足,整整三个月。
后宫乱打前朝也没有多说,如今乌元昌带伤跪在紫宸殿里,正叩首请求皇帝为他做主。
乌元昌回京述职却遭刺杀,命保住了但险些被刺中肺,太医说就差半个手指头就得玩完。
皇帝自然是要安抚的,乌元昌是意外之喜,本来只想当个扫大齐颜面的吉祥物,但派到东海六镇后却成了海上奇兵。
想当初海上悍匪如星火野草,年年岁岁除之不尽,如今却不成气候,不论民商的船只出海都有水师保驾护航,安心得很。
更不用说乌元昌知道皇帝心思,对混迹于海匪之中的倭国痛下杀手,每次一个活口不留!
乌元昌是来诉苦的,领了赏赐就离开皇宫,返回自己在都城的府邸继续养伤,他前脚刚进府门,后脚管家就面色复杂地告诉他:“大人,宁华公主来访。”
宁华公主,乌元昌离开大齐五年,对这个名号并不熟悉,管家才补一句:“大齐公主。”
乌元昌轻哼一声,大齐和大楚打了这些年,一年多前才真正停战,某种程度上其实就是大齐输了,打不起了,这次送和亲公主和战马过来,何尝不是一种示弱。
他了解自己故土之人,示弱之余也要体面,也不甘心,这什么宁华公主八成没安好心。
乌元昌还是见了她,人家在光天化日下堂堂正正地拜访大齐旧臣,他要是闭门不见显得小气,另外大有欲盖弥章之嫌,倒不如同样大大方方。
出乎意料,宁华公主过来只是送了些补品表地慰问,言谈之间也没有打探大楚军情。
乌元昌对大齐皇帝的后宫不熟,只记得依稀有这么一个封号宁华的公主,并不受宠。
如今看来这位公主生得不像绝色,气度却不错,不会丢大齐的脸。
只是等到宁华公主提到过来的真正用意,乌元昌面色一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人可以考虑一二,这个提议于你我皆好,另外,刺杀大人的死士到底来自哪里,大人应该心里有数,本宫只是替父皇惋惜,错失良将,可不愿大人惨死于他人之手。”
乌元昌眸光里闪溅一抹精光,笑得声音阴沉:“五年前,大楚陛下着死士刺杀于本官,可惜本官命大,今日居然还敢打这个主意,荒唐!”
这宁华公主入皇家不成,居然要嫁入他家,给他家做儿媳,这怕不是疯了!
乌元昌是个狠角色,当年在大齐被排挤,待得不痛快的他毅然逃离大齐,投奔大楚君王,为此连发妻也弃而不顾,只带了嫡子,嫡子如今的确是适婚年龄。
宁华公主不语,她能打的亲王主意只有安王府,奈何围场被黄归之子一搅和,安王世子拿到大楚皇帝一个承诺,想都不想用会用在什么地方。
她进安王府的路被生生堵死,不得不再想法子,要是一直被晾下去,前途不妙。
乌元昌的伤口隐隐作痛,宁华公主淡淡地说道:“三皇兄下落不明,父皇觉得他应是逃进了大楚,可惜没有证明,本宫来了这么久,也的确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欸,我那可怜的三皇兄,与本宫一样不受父皇待见。”宁华公主叹息道。
乌元昌面色微变,几乎是瞬间不可察,轻笑道:“三皇子母家就是因为有大楚血统才一直为大齐不容,那位就算入了宫有了龙种又如何,照样不被看中。”
“可怜那位娘娘以死才换得三皇兄逃离,可三皇兄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乌元昌的手一顿,宁华公主笑得越发开心:“本宫此次奉命前来和亲,一是平两国纷争,二是为大齐换取粮食与食盐,这第三嘛,受父皇之命寻找三皇兄。”
“但如今本宫婚事一直不定,只怕要灰头土脸地回去或是被打发给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家,以后处境艰难,如何去寻三皇兄。”
乌元昌不知道想到什么,握紧手指,手指骨节露出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