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人心化道的解释，其他小队的玩家嘻嘻哈哈地说起了骚话：“我们会铭记你的奉献的！你安心上路吧！”

    “为了感谢化道的贡献，我决定今晚上吃炸鸡庆祝一下！”

    “富哥微我五十，我是秦始皇！”

    “我还玉皇大帝呢！”

    “玉皇大帝在长安，咱们是浩气长存，你清醒一点！”

    正说着骚话，团麦里又传来别的小队的声音：“团长！我们发现了一个祭坛！”

    “祭……坛？”

    尼采愣了一下，其他人也都看向脚下的玉雕石台——别说，看起来确实像个什么祭坛。

    “应该是祭坛，祭坛中间还有个和传送阵似的发光的圈儿，圈儿里有个盒子——”

    尼采接话道：“上面写着‘赐尔永生’？”

    “对对对！团长你怎么知道？”

    “我们也遇到了，”尼采又问：“那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小怪、boSS之类的，比如没有脑袋的人？”

    “有啊！好多呢！不过它们可傻了，只会撞人，然后被动挨打，而且和阴尸似的，怕雷怕火，多用点灵符什么的就消灭了！就是看着挺恐怖的！”

    又有一个小队的队长也参与了讨论：“我们也遇到了没有头的人！不过我们还没过去祭坛，既然你们说这些怪怕火怕雷，那就好说了！”

    “你那里也有祭坛？”

    “就是一个特大的石头台子，也可能是玉台子？反正看起来挺像个祭坛的！”

    尼采道：“那就是！你截图放大看看祭坛中间有没有个小盒子！”

    “我看看哈……卧槽！真的有！”

    在小黑屋无聊等复活cd的人心化道听了几人的讨论，分析道：“这么说，可能四个方向分别各有一个祭坛，每个祭坛上都有小盒子……嘶……这不是个修仙游戏吗？怎么开始玩解谜了！？差评！”

    有玩家对人心化道吐槽道：“你们真是不争气啊！死得整整齐齐，也没办法求证，我总感觉这四个祭坛之间肯定有点儿什么猫腻！”

    “那怎么说？不然咱们分几个人去化道那边看看？”

    “还是别了，等他们复活吧，咱们现在这小队搭配挺完美的，不太好拆。”

    尼采也说道：“大家还是四处探索一下吧，顺便等等化道他们！”

    ……

    比起玩家们的云里雾里，已经在归墟界混过一个周目的方羡鱼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这个遗府，准确地说，并不是“应龙遗府”，而是“复活应龙的遗迹”。

    上古之时，仙神遍地走，大乘多如狗。而应龙，就是古神之一。

    当几次天地大劫过去以后，许多古神都销声匿迹了。那个时候，有不少有灵智的智慧种族无法接受古神陨落的事，便想方设法地“复活”古神。

    应龙作为命名了一个种族的伟大古神，自然也被他的后代想了许多办法，“复活”它。

    虽然根据传说和各大宗门零零散散的记载，古神应龙并未复活，不过为了复活它所开辟的各种洞天小世界，都遗留了下来。

    而眼前这一座刚开始被方羡鱼误认为是遗府的洞天小世界，就是复活应龙失败的一处被抛弃的遗迹。

    当然，严格来算，叫它应龙遗府也不算错。

    遗府中一进去的那些断壁残垣的巍峨建筑，就是复活应龙的那群人（也可能不是人）准备的宫殿居所。而四个方位的祭坛，则是一个复活的祭祀大阵。

    至于那些无头的人，则是当初的祭品。

    没错，上古之时，仙神遍地走、大乘多如狗的另一个说法，就是普通凡人都是牲口。

    那是一个极其残忍、血腥的时期，虽然有不少脑子有问题的修士厚古薄今，推崇上古之时，说那时候是什么群贤并列、人人都是道德典范等等，实际上只不过都是一群对现实失望透顶的人蒙着眼捏造的一个谎言。

    趁着玩家们四处探索的时候，方羡鱼也快速逛了逛，观察了许多地方，她大致确定，整个遗府中，所有的活物只有植物——或者说，是那些已经“魔化”了的植物。

    比如尼采他们小队头开始遇到的那片树林，其实都是一棵树。这棵树因为长期待在这个几近封闭的遗府中，和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成功魔化。

    所谓“魔化”，其实是针对个体进行一种特殊的变化的称呼。魔化后的植物也好，动物也罢，甚至是修士、凡人，都会失去自我意识，变成只有某种本能的诡异存在。

    这种本能不一定是个体魔化之前本来就有的本能，而是一种对某种事物强烈的渴望。

    比如那棵魔化了的树，对无头尸体就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它将怪鸟也好、无头人也罢，通通拖进地下，用根须插进它们的肉体之中，汲取一种特殊的力量，再回馈魔气，维持它们的“生存”。

    还挺懂得可持续发展的……

    大约摸清楚情况的方羡鱼忍不住在心底偷偷吐槽了一句。

    不过，让她真正在意的，是祭坛中的小盒子。

    “赐尔永生”这几个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归墟界的凡人最初渴望修行，包括现在的修士，渴望成仙证道，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两个字：长生。

    而上古之时，有不少古神，就打着赐予凡人“永生”的名号，招揽信徒。

    那个时候，信徒的作用并不大，至少古神可不需要什么香火，他们只是单纯招揽信徒，为自己所用，供养自己罢了。

    建造宫殿、修筑庙宇，亦或者，养来吃。

    除了招揽一些没落古神后裔的凡人，还有一部分古神会自己“创造”凡人，也就是现在的人族最主要的来头之一。

    那些古神“创造”的凡人并不需要修仙，所以全都是仙路断绝的“天残”，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凡人数量那么多，能踏入仙途的寥寥无几的原因。

    那么，这处遗府中，祭坛周围的那些无头尸体的就很好猜了，大约都是当初试图“复活”应龙的那些修士、或别的什么存在，专门用来血祭的消耗品。

    成千上万的祭品。

    方羡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