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疏影显然不想跟他纠缠,挥了挥手说道:“王副局长如果没有其他事了,就请回吧。鉴于你刚刚跟我说了那些,我不妨劝诫你一句,连平不是法外之地,望你珍重。”
王通州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谢谢姑娘提醒,谢谢!”
然后走了出去。
就这几分钟时间,王通州已经重新站队。
他回去的第一件事,不是向邢通报告,而是来到局长室,向卫勇汇报工作。
别说任局长了,就是从任政委开始,这也是王副局第一次这样做。
卫勇很意外,但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这王副局不会这么失心疯,跑来向自己汇报工作。
换句话说,王副局从来就没眼看过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他不想深究,来就来呗。
而另一边,云疏影接到了方舒的电话,急促地问了三个字:“怎么样?”
云疏影知道他的担忧,一旦事情出岔,那可就是人命关天的事。
“放心吧,被我骂走了,那个王副局长也亲自来了……”
她在电话里,把事情跟方舒说了一遍。
方舒这才喘了口气,说真的,他不是一般的紧张,如果被邢通发现了,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不知道他们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世上,防守从来都是被动的,进攻永远处于主动。
而在这件事上,方舒他们只能处于防守地位。
这也是他在接到吴青云,路遇邢通之后,就开始思考的问题。
所以,他对吴青云说,不走那条路,走另一条路,绕过连平县城。
而实际上并没有,他知道吴青云对连平这地方不熟悉,所以还是进入了县城。
不但进了县城,还把车子停在了自己的居处,当时跟吴青云说的是内急,必须解决。
吴青云从去机场到那个时候,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把本能都给憋住了。
听方舒说内急,她也内急起来,而且比方舒还内急。
所以,这有了两人一起下车往房子里走的情形。
而实际上,他们并非走进房子里去,而是去了房后。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村民或者是市民们,很多人家还是用的旱厕。
而且,位置都在房子的后面的一侧。
方舒租住的这个房子的这排,因为处在道路一侧,所以才有摄像头。
但往后面走,摄像头是照不到的,这也是邢通他们只看到方舒二人走向房子前,而看不到他们后来情形的原因。
而方舒正是利用这个情况,下车走向房子时,是光明正大的。
来到房后,他和她分别进了男厕和女厕。
但方舒一进去就出来了,并且在外面大声告诉吴青云,自己把车子开过来,让她完事后走到这边的路上,而不是前面的路上。
这就是邢通他们看到监控视频里,下车两个人,后来上车的只有方舒一个人的原因。
这一招,也让邢通深信不疑,那个女的,被方舒留在了出租房里。
所以,他下令只要稍有反抗,便可当场击毙。
缉毒警对于毒贩,不是一般的恨,而且也很清楚,毒贩身上有家伙一点也不稀奇,是他们经常遭遇的。
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危险的所在,为了消除这种危险,直接开枪击毙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那个女的对于警察的到来,一点都没在乎,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人家是躺在床上休息的,警察拿枪指着她时,都一副平平常常的状态。
所以把包括洪庆队长在内的警察都给镇住了,然后亮出身份,吓退了他们。
而实际上,云疏影也比较紧张,她刚刚到达出租屋,送她过来的出租车刚刚离开,这里就被包围了。
她是在芳香四溢接到方舒求助电话的。
当时她跟李荷花正聊着磨盘文化呢。
她俩从上次相识后,相互之间就很有好感,加上都跟方舒有着某种关系,所以平时就会电话联系。
今天云疏影来连平采访一个局长,是台里给的任务。对于这种任务,她一点都不感兴趣,所以就约了李荷花过来玩。
采访就是走了个形式,局长再三挽留她一道用餐,被她直接拒绝了。
然后,她就和李荷花来到了芳香四溢。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来了。
准确地说,电话是打给李荷花的,因为方舒并不知道云疏影来了连平。
对于人选,方舒想了又想,他在连平认识的女性本就不多,而能够信任的,更是少之又少。
这件事,需要绝对值得信任的人去做,否则得不偿失,会出大问题。
他的第一个人选,其实是边倩倩,可她外出出差了。
他便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直接打给了李荷花。
在连平,他能绝对信任的女性,就这两个。
从南磨盘到县城,未必来得及,但他必须试试。
谁曾想到,李荷花会跟云疏影在一起,都在县城呢,真是天助我也。
两人接了电话,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能有任何失误。
两人争了一会,最后还是云疏影占了优势,因为她的背景和身份,能当场起到很大的作用。
事实也是这样,她成功地吓住了洪庆,也成功地吓住了王通州。
而方舒的这个电话,是他借口上厕所,从酒桌上下来,到夏连成家屋后的厕所里打的。
方舒心里不由感叹,厕所不仅是释放生理需求的地方,还是实施谋略的最佳场所。
他今天已经两次利用厕所这个特别的所在,在这场较量中赢得了先手,占据了主动。
而此刻的邢通,也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出租房里的不是毒贩,是市电视台的云记者,就是上次变身律师的云记者?”
他这话,是瞪着面前的洪庆说的。
王通州没有第一时间向他汇报,洪庆却是第一时间来到了他这里。
“是的,秘书长,那个女人就是云疏影,我看了她的证件,而且,我也认识她的,这个不会错。”洪庆的回答肯定无疑。
“这怎么可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了,王通州呢,他怎么没告诉我这件事?”
邢通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狠狠地把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那滚烫的茶水,溅到洪庆腿上,疼得他只皱眉,但还得忍住。
他可不敢在秘书长面前有一点不悦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