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幽懵了。
她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楚司妄居然……吻她!
狂烈的……
凶悍的……
且有进一步加深的危险。
男人的一只大手,甚至推开了她的衣摆。
一路往上。
路青幽浑身一颤。
一时间忘记作出了反应。
五分钟后,楚司妄放开了她。
他抬起头,温暖的大手却仍捧着她的脸。
路青幽看见,男人温柔的凤眸中染了一丝笑意,嗓音暗哑,性感,透着醉人的魅惑,“不许胡说八道!”
可不是胡说八道吗?
楚司妄心情莫名的好。
小女人的反应,分明是吃醋了。
吃醋,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也在乎他的,不是么?
虽然她现在只知道楚司妄和夜舜是同一个人,尚不知晓他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阿郞……
“啪!”的一声。
响亮的巴掌声蓦的在空气炸开。
楚司妄正在胡乱甜蜜中,右手仍固定在某个位置。
左脸冷不丁被路青幽狠狠的刮了一掌。
火辣辣的痛。
路青幽下手不是一般的重,差点没把他给掀飞出去。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下意识的抽回手。
“阿幽,你……”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儿。
路青幽红着眼,挥着拳头,气呼呼的说,“楚司妄,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欺负我很好玩?”
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想玩是吗?好!那我陪你玩!”
她在气头上,再加上酒精的刺激,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管了。
她扑上去,两只手抱住楚司妄的脖子,踮起脚尖,狠狠的咬了上去……
胡乱的啃着。
毫无章法。
可以看得出来,一点经验都没有。
十分的生涩。
楚司妄全身一僵,原本怀中的人儿就是他深爱的女人,她这般主动,他又怎么控制得住?!
对她的感情与日俱增,压抑着的那些情感,每日见她,就暴涨一分,再这么压制下去,他觉得自己会将自己燃烧起来,再“砰”的一声发生爆炸……
越爱她,越是想把她揉进骨血里,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可她,分明是喝醉了。
怀中,是她温软的身子。
他作了个深呼吸,艰难的摁住她的双手,抬起头,哑声道,“阿幽,你醉了。”
他不想她醒后恨他。
醉酒中就已经这么恨他了,醒后怕是更甚。
刚刚一时失控,胡作非为了……
路青幽啃着,含糊不清的回他,“你才醉!你祖宗十八代才醉!”
楚司妄,“……”
要不要这么可爱!
再这么下去,他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此刻,路青幽的一双手放开了他的脸,转而下移,目标是他的皮带。
“讨厌,你这皮带是不是铁焊的?”扒拉了半天,没成功,路青幽有些失去耐性了。
“我帮你。”楚司妄哑声道。
他捉住了她的手……
……
激情过后,他紧紧的抱着她,“阿幽,嫁给我好不好?我会好好爱你。”
路青幽闭着眼睛,脸埋在他胸膛上,含羞答答的说,“好。”
楚司妄大喜,又摁着她来了一次。
路青幽终于嫁给了她心心念念的阿郞。
一台轿子将她抬进了门。
可她刚从轿子上下来,就看见了在她眼前站成一排的七个公主。
她们盯着她,捏紧了手中的长鞭。
一个个眼中猩红的一片,一副要宰了她的模样。
她们抬着高贵的脑袋,趾高气扬的说,“路青幽,从今往后,我们是大的,你是小的,你是妾,以后要侍候我们和王上。”
“不然有你好看!”
“唰”的一声,公主们狠狠的甩起了长鞭。
路青幽傻眼。
她没想到,她嫁进来是做妾的,“你们不是说以后我做大你们做小么?”
“呵,做什么梦?我们可是公主,你不过是从大山里出来的村姑!就算嫁给阿妄哥哥,也只能从小后门抬进来。不能光明正大的走正门!”大公主鄙夷的说。
三公主,“阿妄哥哥不过是不想背负骂名,不想被人骂辜负你和三个孩子罢了。”
五公主,“知道什么是妾吗?就跟佣人差不多。至于周一到周日晚,你就别惦记了。阿妄哥哥是我们的。以后,你要负责给我们放洗澡水,给我们搓背,给我们洗脚,伺候我们睡觉……”
“你们做梦!阿妄是我的!他是我的阿郞!”路青幽生气了。
她跟七公主干了一场。
八个人打得鼻青脸肿的。
从此,她与八个公主为了争宠,在楚司妄的后宫里天天上演打架争宠的戏码。
当上虚国国王的楚司妄从不来看她,更不会让她侍寝,他的每个晚上和每个中午,全都给了七个公主。
他宠她们,到哪都带着她们。
他娶了她,实际上却抛弃了她。
连碰都不再碰她。
他被七个公主围坐在大床上,抬着下巴,冷声对她说,“我的恩宠,只给我的公主,你不过是一个村姑。当年迫不得已跟你圆房,不过是被人下了情香的后果。路青幽,我不爱你,你认清这个事实!”
她日日守着空房,夜夜以泪洗面。
他已是虚国国王,她被困在后宫里,就连自己的孩子也见不着。
她无依无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终于,她绝望了。
“砰!”
她一脚踹飞了楚司妄寝宫的大门,大步走过去,抬脚,对着正享齐人之福的楚司妄就是一脚。
“臭男人!”
“去死!”
“砰!”的一声响,楚司妄重重的摔到了床底。
他从床底 爬起,就看见路青幽躺在床上,闭着眼,两只手挥舞着,脚也胡乱踢着,嘴里喊打喊杀,要剁了他。
“臭男人!”
“渣男!”
“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敢娶七个公主,我要阉割你,让你做太监!”
小女人的手在空气又欢又刮又剁,手中是一个遥控器。
她把摇控器当成了阉割他的匕首,那姿势,像极了正在做阉割的动作。
“臭男人,恭喜你变成不男不女的妖怪!”路青幽笑了起来。
两只眼睛仍闭着。
楚司妄只觉双腿间一冷一颤。
就好像被人阉割了似的。
他抬手擦冷汗。
小女人看样子是做了梦。
也不知做了什么梦,但他确定的是,肯定不是什么美梦。
否则也不会在梦里骂他。
就是不知他在梦里对她做了什么?
“阿幽!”他凑近她,担心的叫唤了一声。
“臭男人!去死!”路青幽直接给了他一拳。
楚司妄,“……”
——
路青幽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眼看见站在床边的楚司妄。
他的一侧左脸肿得像馒头,上面还有清晰的五指印。
而他的左眼,青紫一片,就好像被人揍了一通。
此时男人的一张脸黑得像是要滴出墨汁来。
路青幽愣了愣,“妄爷?”
说着人已从床上坐起。
楚司妄看着她的动作,心里已经没气了,“看样子睡得不错!”
路青幽心慌慌。
面前的男人光着膀子,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那硬实的胸膛,八块腹肌,那喷薄而出的力量,看得她差点流口水。
什么情况?
视线从男人的腹肌一路往上扫荡,胸肌,脖子,性感的唇,高挺的鼻子,再到像是熊猫的眼……
她有一瞬间的迷茫,“妄爷,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眼睛,你的脸怎么回事?”
楚司妄抬起手抚向胀胀的左脸,“你猜?”
路青幽,“……”
“忘记了?那我帮你回忆一下。”楚司妄凑上前,逼近她。
路青幽没来由的心里又是一慌,男人强烈的气息扑面而来。
心跳加速,她抬手,抵在了他胸前,“不……不要靠近我!”
她觉得楚司妄在撩她。
一声轻笑从男人的喉咙里传出,楚司妄扣住她的手,直接摁在自己的胸肌上,哑声道,“你昨晚扒拉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皮带扣。
“不可能!”路青幽脸色爆红。
楚司妄放开了她,站直了身子,“差点成功了。”
昨天晚上,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帮她,结果,她却趴在他怀里不动,跟周公相会去了,独留他一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将被她撩起的火给压下去。
他搂着她,睡了个安稳的觉。
正做美梦呢,却被她一脚给踹到了床底,还给他来了一拳……
这女人,打不得,骂不得。
那就只有……以后狠狠的爱了!
听了他的话,路青幽回忆起了梦中的场景。
一只乌鸦从脑门边飞过,带着六个黑点……
“抱歉。”路青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还在现实里把人给打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掀开被子往里一瞧,当看见自己穿戴整齐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她记得昨晚喝酒了,后来楚司妄出现了,后来她开始扒拉他,还抓了小妄妄……
路青幽想死的心都有了!
决定要远离他,居然跟他共眠了一夜!
她只想喝点小酒解解愁,奈何又碰见他!
离开了妄园,再次站在他的面前,心里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难过了。
最起码,不像昨天晚上那般哭得稀哩哗啦。
都会过去的。她告诉自己。
“楚司妄,你为什么会在酒店里?”她问。
她不是应该留在妄园陪公主的吗?
楚司妄看着她,认真的说,“阿幽,我昨天晚上同你说过的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隐瞒你是我的不对。对不起。别闹了,跟我回妄园,嗯?”
路青幽好笑,“你觉得我是跟你闹吗?就算是闹,我有什么资格?”
搬回妄园,每天看他和他的七个公主,天天秀恩爱?
她跳下床,冲到阳台,爬上阳台,跨过阳台,返回到了隔壁的阳台。
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她只想离他远些!
在梦里把他揍了这件事,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差点对他施行阉割之礼了……
楚司妄,“……”
他穿戴整齐,并戴上了墨镜出门。
一出来,就碰见了傅沉枭。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傅沉枭一眼认出他。
“阿妄。”他盯着他的左脸,有些惊讶,“你的脸怎么了?”
楚司妄抬手摸了摸脸,“被小猫给挠了一下。”
傅沉枭,“……”
所以,到底是哪只小猫?
路青幽?
但他没问出口。
楚司妄看着他, “你头上的伤没事了?”
“没事。”傅沉枭回。
早就没事了。
昨天晚上,又跟她疯狂了一夜……
楚司妄从他衣领处若隐若现的抓痕来看,定是跟哪个女人春宵了一夜。
很肯定的是,不是丁向竹。
“你当真要娶丁家大小姐?”他还是问道。
傅沉枭应了一声,“嗯。”
“你爱她吗?”楚司妄问。
傅沉枭沉默。
楚司妄明白了。
他们是同一类人。
心里有爱的人,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向全世界宣布,只为更好的保护她。
可又控制不住想要她……
那种痛苦的滋味,唯有在其中的人才明白。
——
某个房间里。
林菲菲从床上坐起,看着满身的痕迹,悲从中来。
这些日子,傅沉枭每个晚上都去她的公寓。
夜夜与她……
她想躲他,所以在酒店开了房,可谁想,他又摸了过来。
她明白了,他爱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这身子,让他着迷,仅此而已。
她又在期待什么?
他和丁家大小姐婚礼的日期,已经越来越接近……
——
话说路青幽翻墙回到了自己开的房间里。
刚跳下来,人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听见了林凝香慌慌张张的声音,“阿幽,不好了!”
“香姨,发生了什么事?”路青幽看她脸上的血色尽失,心里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很强烈的。
林凝香眼泪直流,“宝……宝们不见了!”
“什么!”路青幽脑袋一阵眩晕。
双腿一软,她差点站不稳,她一把紧紧的抓住林凝香的手,颤声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十分钟之前!”林凝香浑身颤抖,“有人敲门,说是酒店的清洁工,需要清理房间。我……我就让她们进门了,是两个女人,穿着工作服,然后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趴在床上睡着了。我一醒来,就不见了孩子们的身影。几个房间都找了个遍,都没找到他们。阿幽,怎么办?宝宝们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