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已经不抱希望了，但她需要钱，她还是压下心里的惶恐。
    周哲两人对视一眼，都在询问对方的意思。
    张晓倩也是忐忑的，她胆子比较小，如果去互动出镜的话，她确实有些怕。
    周哲是无所谓，但对方是怎么都是个女生，在准女友张晓倩面前，不太方便。
    女生还是朝两人走来，面带乞求：
    “两位，能不能帮帮我，直播间观众想让我找一个现场观众互动，我没办法了。”
    周哲这才看清楚这位女生，样貌能打个七八分，脸上毫无粉黛修饰，这点是难能可贵的。
    穿着倒是有些普通了，青色的长裙洗的有些泛白，但也是干净整洁。
    周哲没有说话，眼观鼻鼻观心，等待张晓倩决定。
    张晓倩就有些窘迫了，她想帮，但是不敢出镜。
    周哲两人的神情让女生更加失落，就在她打算回去宣告失败的时候，张晓倩说话了。
    “周哲，要不你去跟她互动一下？”
    张晓倩的小脑袋瓜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自己不用出镜，也能帮到女生，只是委屈周哲了。
    周哲一脸淡然，宠溺的看着张晓倩：
    “遵命！”
    “真的，你们愿意帮我？”女生惊喜不已。
    周哲笑道：
    “走吧，看你的观众们有什么互动要求。”
    女生迫不及待的兴奋起来，生怕周哲反悔：“谢谢了，跟我来！”
    两人一同站到了手机面前，周哲却有些疑惑了。
    这台有些破旧的红米note1的屏幕中的直播界面有些奇怪。
    直播间的界面不是前世熟悉的抖音，而是……内涵段子。
    周哲猛的想起，抖音是在2016年9月才诞生的，目前正火的就是内涵段子平台。
    还记得前世火出圈的一句话：
    段友出征，寸草不生！
    周哲陷入了呆滞，这时候还不是全民直播时代，自己竟然把这茬忘了。
    “各位朋友，我请到了现场一位观众，大家需要怎么互动呢？”
    女生得到了帮助，这时也是自信开心了不少。
    但直播间的网友们没有回应她，反而讨论起了周哲：
    “呦，来了个帅哥，不会是主播男朋友吧？”
    “他看着镜头发啥呆呢？”
    “你们说主播到底是不是骗子？反正看着不像。”
    “谁知道呢？如果是有团队的骗子，那他们互动肯定会露出马脚的。”
    “有道理，咱们看看再决定要不要刷礼物支持。”
    “这小子发呆十来秒了，这是装傻充愣怕暴露？”
    “经本医生鉴定，这小子傻子无疑”
    “楼上的，是什么方面的医生？我最近月经不调，帮我开开药呗！”
    “额……兽医。”
    …………
    见周哲愣神不动，直播间的网友又都在讨论周哲，有些急了：
    “帅哥、帅哥，你没事儿吧？”
    周哲猛的回神：
    “没事儿，第一次出镜，有些紧张了。”
    女生也是理解的，她自己就是如此：
    “我叫董婷婷，你叫什么？”
    周哲看了眼不远处的张晓倩，玩味道：
    “叫我倩倩男友就好！”
    董婷婷微微一怔，也是看了眼张晓倩，尴尬笑道：
    “额……好吧！倩倩男友。”
    张晓倩听到周哲的话，两朵红晕瞬间浮现在俏脸上，凶巴巴的瞪了一眼周哲。
    周哲面上虽然嬉皮笑脸，但他内心却是在认真打量眼前的董婷婷。
    倒不是周哲见色起意，刚才他看到直播间画面的时候，惊讶之余瞥了眼直播间标题：
    “大四音乐专业学生，帮妈妈筹手术费……”
    现在的网络社交虽然已经很发达，但网络监管却还有待完善。
    这时候许多诈骗分子都在捞钱，网络自然就是最简单的了。
    也有一些地铁口和天桥上，就随处可见“乞讨”的人。
    方式也很简单，只需要一张纸，纸上写几个字：
    我是外地人，手机钱包被偷，求好心人给几块钱坐车回家。
    再比如：
    我几天没吃东西了，有没有好心人能给我几块钱买吃的。
    理由千奇百怪，都是为了博取同情。
    而摆出这样“摊位”的，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女孩子，上当的都是热血青年。
    周哲这才认真的打量董婷婷，想看出一些端倪。
    不过以周哲二十多年的老兵来看，这个董婷婷的事儿应该是真的。
    无论是穿着还是支架上的手机成色，还是董婷婷的言行举止，都可以看出她的条件不好。
    也许直播标题说的给妈妈筹手术费，确有其事。
    如果以董婷婷的年龄能骗过周哲的眼睛，那只能说这个人城府深的可怕。
    此时周哲也明白了，网友们为什么要董婷婷找现场观众来互动，就是想观察董婷婷是不是骗子，有没有同伙。
    不得不说，网友们还真是鸡贼。
    “额……倩倩男友，直播间的网友们想请你唱首歌……”
    周哲懵了，他收回打量董婷婷的目光，看向手机。
    果然，直播间总共就23个人，就有七八个网友发弹幕让周哲唱歌。
    周哲瞪大眼睛对着镜头说道：
    “我能不唱吗？我唱歌鬼哭狼嚎的。”
    董婷婷有些歉意的看向周哲。
    周哲的话让网友们开始脑补了：
    “果然是假的，他心虚了不敢唱。”
    “这两人眉来眼去的，绝对早就认识，实锤。”
    “我倒是觉得他们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个帅哥好帅啊！”
    “楼上的，你Id性别不是个男的吗？不看美女看帅哥？”
    “不唱就是假的，举报这女主播。”
    “这什么倩倩男友肯定是拖儿……”
    …………
    这下董婷婷急了，她母亲前段时间查出肠癌，几个月的治疗家里已经捉襟见肘。
    她是请假回家照顾母亲的，也是不得已才想着凭借自己的音乐专业，唱歌直播赚点钱去补贴医药费。
    如果被认为是诈骗举报了，那她就彻底没办法帮母亲了。
    “各位，我真的不是骗子，请大家相信我。”
    董婷婷眼中闪出泪花，要被急哭了。
    周哲也是火了，这些键盘侠不帮人家就算了，干啥恶语相向。
    周哲脾气顿时就上来了：
    “各位，不相信可以不帮人家，留点口德，万一是真的呢？”
    周哲的话却起了反效果：
    “我去，这货急了。”
    “诈骗分子，实锤。”
    “长的人模狗样的，还学别人干诈骗。”
    ……
    直播间一水儿的谩骂，再就是本就不多的观看人数，直接降到9个人。
    现在他们已经不说董婷婷了，都是骂周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