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老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哼!任你巧舌如簧又如何?现在铁证如山,我看你还如何狡辩!”
“还不速速跪下认罪,没准我等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
刹那间,震耳欲聋的讨伐声响彻刘家。
也吓得刘天京脸色煞白。
事已至此,他唯有弃车保帅了!
“黄堡主,许家主,这事都是他擅作主张,绝非受我指使啊!”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杀就杀他好了,可千万别牵扯到我刘家!我刘家可是无辜的啊!”
听到这话,清虚微微一怔。
俨然没想到,自己追随数年的主子,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呼——”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眼中也尽是绝望之色,“我承认,这一切全是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是吗?”
黄舜垂眸看了清虚一眼,嗤笑道:“我黄家堡和许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设计让我们自相残杀?”
“我身为刘家门客,受了刘家主供奉,即便主子不说,我也当为主子清扫障碍,得到他想要的……石云山灵脉!”
眼看清虚将罪责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最高兴的,莫过于刘天京了!
他一脚踹在清虚的身上,故作盛怒道:“好你个毒道!亏得我刘家将你视作座上宾,所给供奉也高于旁人,你怎可陷我刘家于不仁不义之中!”
“今日,若不是黄堡主和许家主登门,我还不知道你在背后干了这么多缺德事呢!”
清虚道人倒在地上,紧闭着嘴,不再辩解。
看他这幅模样,倒让杨帆心中生出了一丝怜悯。
有时候,愚忠也是一种坏啊。
“清虚,为了这样的主子,值得吗?”
杨帆也不点破,淡淡道。
却见清虚缓缓睁眼,神色异常笃定,“贫道只求问心无愧!”
“修道之人,贵在修心。你明知错奉了庸主,为何还要一错再错?”杨帆面无表情,可嗓音却透着一股蛊惑。
竟让清虚的内心产生了一丝动摇。
是啊,就这般庸主,真的值得他拼命守护吗?
见他沉默了,刘天京脸色微变,生怕这家伙突然改口,为了活路将自己卖出去。
惶恐之下,他索性抽出长刀,猛的朝清虚劈下!
“毒道!你谋害黄许两家,罪孽滔天!”
“今日我就将你就地正法,以祭许家亡灵!”
嘭!
忽而,一把长刀横劈而来,竟硬生生截下了他的杀招!
抬眼望去,出手的正是黄舜!
“黄堡主!你为何要拦?!”
“你难道不知,这毒道差点让你和许家反目,使我刘家背负千古罪名吗!”
他这一番话,说得言之凿凿,义愤填膺。
也让清虚寒透了心!
“够了!”
清虚怒喝一声,失望至极,“刘天京,我念在你我十余年的主仆之心,甘愿顶罪,换刘家的一片太平,却不想你竟如此狠心!”
“还想杀人灭口,让我彻彻底底的成为你刘家的替死鬼!”
“你……你胡说什么!”
刘天京脸色一变,再度挥舞长剑,打算要了清虚性命!
可四周强者如云。
哪怕不用杨帆出手,单是一个黄家堡堡主黄舜,以及夜明地下皇泰林,就远不是叶天京能轻易应对的!
这不,还没等刘天京的长剑劈下,就被泰林一掌击飞了!
“你,你们……”
刘天京又惊又怒,心里更是恐惧万分。
眼下这局势,怕是对刘家不利啊!
“清虚,我刘家对你十年恩情,你为何要害我至此!”
“害你?”
清虚笑了,只是笑意却无比凄凉,“刘天京,方才我已伏法,便已有了为你顶罪的心思,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举剑杀我!”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杀我都可以,唯独你,刘天京,没资格杀我!”
“现在我便以刘家门客的身份告知诸位……”
说罢,他抬手一指,嗓音冷冽,“指使我靠近黄开,为许家下咒并致使许黄两家反目为仇的人。”
“就是他,刘家家主刘天京!”
轰隆!
一道惊雷在刘天京的脑中炸开。
起初他只是想快刀斩乱麻,好死无对证,将一切真相掩瞒在尘埃之中。
不曾想却还是晚了一步。
真相既出,刘家……大厦将倾啊!
“刘天京!”
这时候,许光华拄着拐杖上前,脸色也阴沉到了极点,“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啊!竟为了一条灵脉,不惜害我许家全族!”
“今日,我若不将你刘家灭门,都对不起我死去的儿子儿媳!”
此刻不仅是他,就连黄舜也高举白虎长刀,声若雷霆!
“刘天京,你残害许家,祸水东引,差点使我黄家堡背负不仁不义之名!今日,我黄舜便血洗刘家,为黄家堡正名!”
“杀!杀!杀!”
刹那间,震耳欲聋的声响响彻九霄。
随之而来的,便是刘家上下的惊慌声、求饶声……
以及,刀剑划破血肉的声音!
“不要,不要啊……”
刘天京慌了。
直至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愚蠢!
可家族覆灭,血染老宅。
即便他将肠子悔青了,也改变不了这个悲惨的事实。
“你刘家族人尽数覆灭,现在……”
“该轮到你了。”
黄舜冷冷上前,一双虎目寒芒闪烁。
手起刀落间。
这夜明城的一大家族,也算就此陨落了。
望着这满地狼藉,清虚虽跪在地上,但背脊却挺得笔直。
“此次叶家变故,黄叶反目,也跟我脱不了干系。”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说着,他微微闭起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杨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心里虽清楚这家伙是跟错了主子,但导致许家有此变故,确实是他一手造成了。
这死。
怕是逃不脱了。
“许家毒咒未除,待消咒之后,你的命,就交由叶老和黄堡主定夺吧。”
“是……”
清虚拱了拱手,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老旧的葫芦瓶,双手递上,“这葫芦瓶便是毒咒根本,只需将它毁坏,许家毒咒便可消除。”
这么简单?
杨帆微微一怔,心道怎么和藏书阁浮现的记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