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见此,安慰道,“三姐,现在没什么事儿比你养伤更重要,姐夫他,姐夫他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若不是这双面绣,也不会有这次的事情,这次,你会受伤也有我的缘故。”
本来一开始苏蓁打心底挺责怪李清远的,可是后来,见贞明公主对她的到来没有丝毫诧异,也就明白了对方定是已经知道了她和苏芜的关系。
加上李清远对薛之和的态度和言语都能看出来,他所说的话并不假,他是真的不想再和薛之和有任何一点瓜葛。
从公主府出来,苏蓁还是没有拗过苏芜,选择了用轿子送人去了城中最大的医馆。
虽然一路上,苏芜没有喊过一句疼,但依伤势来看,终究是伤筋动骨了。
尤其是苏芜一下轿子就把医馆中的人给惊着了,毕竟后背一片血淋淋的,即使简单处理过了,可留在外衣上的血渍大片大片的,有些已经干涸了,看着还是吓人的很。
有同样来医馆中看病的人忍不住说道:“哎呦,这姑娘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般厉害?”
“我看他们刚刚是从东大街过来的,是不是得罪了哪个贵人,被打了?”有心细的人说道。
苏蓁这时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笑了笑,“唉,不瞒大家说,可不是得罪了贵人吗,公主府请我姐姐上门做客,结果因为我姐姐针线活做的不如她意,这才冒犯了公主,原是我们不好,一开始也没打听,不知道贞明公主不喜欢双面绣,不然无论如何也不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
“啥?上门做客,就因为绣活不如意,就把人打了一顿,又不是奴婢,这公主也太......”有人听这话就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想说贞明公主两句。
“嘘,天子脚下,贞明公主说这叫略施小惩,我们受着就是了,大家可千万别说什么不好的话,免得被连累了,这边离东大街可近着呢,搞不好咱们这医馆中就有什么耳目,要是传出去啊,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可别连累了各位。”苏蓁又苦涩的笑了笑说道。
“是啊,可不能乱说,这次是你们倒霉了点,以后可要小心了,那这个贵人府里可不能随便进。”听了李清远的话,有人小心的说道,“咱们这些人的命在他们眼里可就跟蝼蚁一般。”
这时,正好排到了苏芜看诊,李清远带着人进去了,苏蓁和姜煜在外等候。
很快就有一盆一盆的血水送了外来,看到这样情景的医馆内其他人不免都有些觉得公主府做的太过了。
就算那姑娘有什么错了,可好歹是你们府上的客人,怎么能对客人动辄打骂?还伤的这般严重,真的是无礼了一些。
当然了,众人也只敢在私底下小声蛐蛐,都把刚刚苏蓁的话记在心上了,这里可离东大街那些贵人们的住处不远,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命可不值钱。
苏蓁将医馆里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造舆论就从这里开始吧,不然她也没必要来这里,让外头的大夫帮苏芜治伤了。
等回府之后,碧珠今日没有跟着出去,在府上迫切的等待着消息,做什么事都无精打采的,又担心苏蓁会不会被连累,急得她嘴角长了好大一个泡。
直到看到苏蓁和平时一般无二的神情,心下立刻就高兴了起来,一看就知道定是成了。
苏蓁也不多说,只道:“如月,拿笔墨过来,按照我说的,你来写一个话本子。”
说要阴阳就要阴阳,不直接点名,也不写公主与驸马,就写一个《强嫁书生》,可不是写一个老土的才子佳人的故事,而是名门闺秀强嫁人夫的故事,想来这样的题材,应该会大受欢迎的。
不过这种书有的时候就算写的再隐晦,聪明人还是能看出来是在含沙射影,免得皇帝不高兴,一定要把话本子里面的这位名门闺秀的家族写的非常好,十分有声望,只单独贬低这位名门闺秀。
如此一来还能形成对比,让人更加讨厌这位名门闺秀。
苏蓁自认为文笔有限,所以她就提供一个剧情大概,剩下的文章润色全都交给如月,之后再每个丫鬟抄一份,最后送到外头去。
对,还可以卖给书肆,刊印成册,再找几个画师,画上插图售卖。
于是,在贞明公主开始散播“苏蓁的养姐勾引男人”这件事情开始之前,就已经晚了一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短短几天时间,苏蓁还没怎么宣传,就已经传开了,京都里就算是大街的叫花子也听过《强嫁书生》这么一个新鲜的标题和这么一个......一个劲爆的故事。
虽然换汤不换药,可架不住名字取得好啊,剧情又精彩,一次性就出了一整本,让大家都看了够,最重要的是,其中居然还有插图,大家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新颖的话本子呢!
一时间大家都为能看过这本“好书”而骄傲。
苏蓁知道了,很高兴,顺便挑了个好日子去看苏芜。
几日不见,苏芜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不过大片的结痂在后背看着还是很骇人,苏蓁这次特意带了上好的去疤膏过来给苏芜用,她知道若是留了疤,苏芜怕是要伤心的。
“伤口已经不疼了,你也不用日日让人送药膳过来了,我觉得要是再补就要补过了。”苏芜笑着说道。
“苏夫人,这伤口虽然不疼了,可是还没好呀,还是得谨慎小心才是,仔细自己的身子。”碧珠在一旁笑眯眯的说道。
苏蓁也面无表情的放下食盒,拿出里面还温着的炉子,说道:“这才几日,至少也要吃上半个月才合适,而且姐夫忙着呢,他也不会这些,怕是不一定有空能给你做合适的饭菜。”
“哪有,他都洗手为我作羹汤了,虽然味道一般,但是心意是好的,我也细细问过了,那件事情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当心,被人算计了去,第一次自己接生意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