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担忧害怕的是这个。
当然了,不否认心里有些酸涩的成分在。
他们捧在手心里小姑娘,为个男人奋不顾身,他心里怎么可能不酸楚?
但他也明白正如宋云夕所说,她会以自己的性命为先,是在确保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前提下才以此未能来寻夜玄祈。
真正让郁子澈害怕的还是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他怕稍有慎她就会被戾气吞噬,那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虽然在她对真气内力的控制下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便会没来由的恐惧颤抖。
宋云夕自是知道他的忧虑,握住郁子澈的手:“二哥,别担心,我没事。”
为了爹和兄长,她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空气中发出微弱的嗡鸣声,宋云夕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体内有夜玄祈的血液和真气,此时产生了共鸣。
在共鸣的牵引下,终是找到了被围困住的晋安大军,眼前的情况也比她预料的还要严峻危险。
就在江炎霆都绝望了之际,突然天降奇兵让他们绝处逢生。
看着修复结界的郁子澈,江炎霆放心的倒在宋云夕怀里:“二师兄、小四,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找到我们的!”
看他因耗尽真气虚弱的模样,郁子澈也是颇为心疼:“别贫了,赶紧让小四给你看看。”
江炎霆看向夜玄祈:“还是先看看那个要死不活的家伙。”
他是真怕夜玄祈随时会断气。
“先别管他。”
宋云夕二话不说就=将药丸塞进江炎霆口中:“吃了赶快调息静坐,三日后便可恢复了。”
江炎霆没有任何迟疑,乖乖听她的话静坐,宋云夕这才走到夜玄祈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从他的脉息判断,的确是自己给他配的救命药吊住了他的一口气。
但就在她诊脉的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的脉象恢复了那么一点点的生机。
夜玄祈唇边的血迹,还有倒在一边夜玄煜割破的手腕,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怎么回事?夜玄煜前世为了宋慕雪可是没少害夜玄祈这个弟弟,那阴毒歹计可是层出不穷的,怎么可能会舍命救他?】
【是有什么阴谋?还是说夜玄煜被夺舍了?】
夜玄煜:“……”
果然前世造孽太多坏事做尽,如今便是想要洗心革面宋云夕依旧怀疑他不会相信他。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在夜玄煜苦涩自嘲之际,宋云夕将一个药瓶丢给夜玄恪:“先去给他止血救命吧!”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毕竟他是为了救夜玄煜,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夜玄恪接过药瓶,感激的道谢:“云夕,谢谢你!”
虽说他担心四哥,可这些天宋云夕那句“只要他有一口气在我就能救他”给他吃了定心丸,他也相信以宋云夕生死人肉白骨医术,一定能救得了四哥。
可二哥……他对自己这个二哥的感情太过复杂,既想与他划清界限又被骨肉手足牵绊着。
而且他舍命救四哥,就冲这一点他似乎也不能全然不管不顾。
更纠结的时候,宋云夕的决定免去了他的忧虑。
郁子澈修复好结界后走到宋云夕身边蹲下去:“小四,结界最多还可以持续五个时辰。”
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在五个时辰内医好夜玄祈并将所有将士全部安全转移出结界。
“足够了!”
夜色下,易容后的宋云夕和郁子澈混入结界外的南越军中。
“小四,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让他们眼睁睁的目送我们离开。”
宋云夕唇角扬起抹邪恶的冷笑。
他们要用瘴毒对付晋安,那她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宋云夕提前给了郁子澈解药:“二哥,把解药吃了。”
待郁子澈吃下解药后,宋云夕向空中抛出她自制的白磷弹,一片火光让南越军慌乱成一片,没有人留意到火光中弥漫在空气里的微弱气味。
不消片刻功夫,南越军所有人都如同失了力气般倒地不起。
“他们中了软骨散,至少需要六个时辰才能恢复行动力。”
于是被困在瘴气林中的方家军就这样光明正大,在南越军的注视下从容不迫的离开了。
直到撤回晋安朝境内,所有人才如释重负的彻底放松下来。
虽然夜玄祈救援及时,但此次方家军依旧伤亡惨重,短时间内都需休养生息,而且也需要朝廷再派援军前来,否则目前的兵力实在无法对抗兵力充足的南越军。
夜玄祈在昏迷了五日后醒了过来,只是伤势太重至少需休养三个月,而且怕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动武。
所以庆隆帝下旨暂停对南越的攻势,亦将夜玄祈召回都城休养。
至于方将军亦被一道圣旨召回都城,将南越边境的兵权全权交给了郁子澈。
离开之前,宋云夕亦是又为郁子澈配了些药。
“二哥,我相信你的能力,唯一要叮嘱的就是一定要谨防南越人的算计……”
说着却又坏笑了起来:“不过他们现在自顾不暇,我们只需趁此机会好好休整就好。”
郁子澈想起她又坏心思的配制的药酒和豪赌游戏,南越帝此时只怕是身子都要被掏空了。
宋云夕笑着道:“还是多亏了三哥。”
在别人看来三哥或许是几个兄弟中最和气也最好说话的,但只有他们自家人知道,其实三哥才是最腹黑也最记仇的。
这次被南越如此算计让他耗尽真气差点连命都丢了,这口气他怎么可能咽得下去?这仇他又怎么可能不报?
所以与宋云夕一拍即合,宋云夕制药开发赌博游戏,江炎霆则联系南越三皇子,让南越帝和皇子们欲罢不能。
宋云夕冷笑:“北楚想和南越联手,那我就让他们合作个痛快。”
“好色重欲的南越皇帝,媚术出众、心机深沉的北楚女,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炎霆兴奋的两眼放光:“三皇子给出的条件,那个野心勃勃的北楚女是肯定不会拒绝的。”
郁子澈亦是心情大好:“如此看来我们只需静待南越帝薨逝的消息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