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夜玄煜还未从重创中恢复过来时,江炎霆便又上去给了他一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敢伤我家小四,你不想活了!”
说着就又要对夜玄煜出手,但被夜玄陵拦住了:“三公子,二哥虽有错,但他是皇子。”
他就是想让江炎霆冷静下来,不想让他担上对皇室不敬的罪名。
可江炎霆全然不在意,他只想为宋云夕出恶气,就是想教训夜玄煜。
“皇子又如何?胆敢伤我圣云山下任掌门,我取他性命理所当然!”
夜玄陵对此无话可说。
毕竟江炎霆说的是事实,就算江炎霆不出手,这事传到圣云山,圣云山也会出面为宋云夕讨一个公道的。
夜玄陵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夜玄煜的侍卫不敢上前阻拦,任君盛则是记恨夜玄煜对宋云夕阴险出手,就更是视若无睹。
沈之康瞥了眼瑟缩在自己身边的宋慕雪:“你的煜哥哥是为你出气才会惹祸上身的,你打算就这样见死不救?”
宋慕雪:“……”
她的确是想把自己摘出去的。
而且只要沈之康不蝗,没有人会在意到这个细节。
可是沈之康既已挑明了,她实在没办法再假装事不关己。
尤其是对上夜玄煜充满期待的眼神,就更是让她别无选择了。
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三公子,都是我的错,煜哥哥……怀王也是为了保护我才误会姐姐的,求三公子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怀王殿下。”
近距离看清了江炎霆,宋慕雪有些心猿意马,她真没想到宋云夕的这三个兄长竟都如此出众。
秦煦白那里她是已经吃过教训不敢再纠缠了。
郁子澈虽容貌家世都上乘,但那人实在是太冷,冷的像是随时会将身边人给冰冻起来般,她是不敢接近的。
只有这个江炎霆,不仅是天下首富,而且性情随和易亲近,实在是个不错的目标。
若是能让他和夜玄煜一样钟情于自己,就能将他所有的财富收为己用,沈之康还会给她脸色看吗?
既然只是为了财富,与其讨好夜玄陵还不如讨好江炎霆。
而且拿下了江炎霆,那夜玄陵就没有用处了,她也不必再费力去讨好一个废物。
心里这样想着,便摆出那副从前无往不利的我见犹怜模样:“三公子,一切错都在我,是我不该让怀王殿下误会姐姐,是我不该邀请他来此……三公子若要惩罚就罚我吧!”
说罢便闭上眼仰着头,一副决绝赴死的可怜模样。
不得不说宋慕雪还真小白花中的极品,就凭这张清纯无辜的脸便可以让所有人都对她心生怜惜,便是错了也会为她寻找迫不得已的理由,潜意识中就是会将她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不像宋云夕,长着张妖冶夺目极具攻击性的脸,理所当然会被认为有心机有手段,理所当然的被默认为施害者。
就如同前世一般,所有人都认定是宋云夕欺负宋慕雪让她受尽委屈,其中不仅仅只有宋慕雪的暗中布局,也因为宋云夕的脸实在无法与受害者联系在一起。
宋云夕哂笑,别说,宋慕雪这张极具欺骗性的脸还真是足够蛊惑人心的,连她都要忍不住心软了呢!
宋慕雪对自己亦是非常有信心的,坚信任何男人都会对楚楚可怜的她生出怜惜之心,都会被她清纯脱俗的容貌所打动。
宋云夕戏谑的看着江炎霆:“三哥,人家女孩子都这么可怜的求你了,你就不心动吗?”
小丫头竟然连他这三哥都敢调侃了?
江炎霆想到她从小到大的恶作剧,江炎霆眼底都是宠溺无奈。
不过现在并不是教训这小丫头的时候,转向宋慕雪时候刚还温柔的眸光瞬间转寒,抬脚也将宋慕雪踢开。
“本公子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说法。”
宋慕雪是真的没想到江炎霆不仅无视她的可怜,竟然还会对自己出手。
上次对她手出的人是秦煦白。
这国师府的男人都有打女人的传统吗?
夜玄煜见江炎霆竟然对宋慕雪出手,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了,强忍着不适冷声质问:“江炎霆,你……你竟然敢……”
江炎霆又是给了宋慕雪一脚。
然后还傲娇的挑眉挑衅:“我就敢了,你能奈我何?”
江炎霆在圣云山可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向来不按套路出牌。
“江炎霆,我是你表哥!”
夜玄煜也深知他的性情,只能拿出自己表哥的身份打压他。
“我的表哥?你不是江炎安的表哥吗?”
江炎霆却是丝毫不在意,反而无所谓的调侃:“你们表兄弟情谊深厚,我这个庶子怎么配做怀王殿下的兄弟?”
“就凭你一个庶子,也配与炎安争?也配做本王的兄弟?”
这是他当初维护江炎安轻视嘲讽江炎霆时所说的话,没想到竟被江炎霆在这种情况下还给了自己,怼得他哑口无言。
就在江炎霆还要再出手时,夜玄陵再次阻止了他。
“怎么,心疼了?”
江炎霆的目光瞥被夜玄煜牢牢护住的宋慕雪。
但夜玄陵却目不斜视:“江妃,本王只是担心你该如何面对江妃。”
江妃是忠勇侯府的庶女,亦是与忠勇侯府决裂的妃子。
与忠勇侯府交好的亲生儿子不同,她对忠勇侯府的一切都不在意,唯有江炎霆这个侄子是个特例。
江妃怜惜他自幼不被重视还要受尽亲生父亲和嫡母的虐待,心疼他被亲生母亲当作棋子,所以一直以来都对他颇为疼爱,把他当作自己的另一个儿子一般。
对江炎霆来说江妃这个姑姑于他而言也是特殊的存在,是他这个江姓的唯一亲人。
所以即便一直在圣云山,每次回到都城哪怕时间再紧张也会抽出时间到宫中探望。
江炎霆看着地上虚弱到只剩下一口气的夜玄煜,姑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死于他手,的确是无法交待。
可是不教训他的话那小四的委屈岂不就白受了?
在他纠结不已时,一只细软温暖的小手握住他的。
“三哥,这蠢货还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