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二哥的面子也不能让你死啊!”
万弘文那个蠢货,被沈乔平和万碧莹耍得团团转,根本想不到自己拿到的只有给长公主的是迷.药,而郁修年的这份却是前朝秘药青梦花。
这花看起来与寻常的迷.药没什么不同,但它却能让人生出如在梦中般的幻境,全然不记得身处现实中。
青梦花之毒在男女同房后才会发挥出它真正的毒性,让中毒之人气血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制造出纵欲过度呆滞的假象,最后情绪失控吐血气绝而亡。
沈乔平和万碧莹就是想制造出郁修年与长公主苟合被捉奸后羞愤气绝而亡的假象。
郁修年死、长公主身败名裂、英国公一蹶不振,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可他们忽略了纪弘文的嫉妒心,也小看了郁修年长年行军深入骨髓的敏锐。
那一夜的纪弘文终是没能扛住内心疯狂的嫉妒偷偷去了长公主的院子。
他气急败坏下的动静却让郁修年本能的生出警觉,竟然短暂的冲破青梦花的控制。
在纪弘文推开房门的那一刻,郁修年强行运内力离开了。
所以清醒过来的长公主在看到身边的纪弘文,再加之迷.药的致幻性,便坚定的认为与自己圆房的人就是纪弘文。
郁修年凭着强行运起的内力回到英国公府,英国公用尽了所有手段这才勉强保住他的性命。
既然确定了他所中的是青梦花之毒,那只要解了毒就能让郁修年清醒过来。
卫氏一族的毒都很特别,或许是从未想过给人留活路,所以许多毒都是没有解药的。
青梦花就是如此。
要解青梦花之毒,只能用碧落古针。
可是上次用碧落古针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太过消耗内力会让她失控。
她并没有舍己救人的胸怀。
等了许久,房门打开宋云夕走出来的瞬间,英国公便急切不安的询问:“修年他……他可有救?”
他也算是儿女成群,庶子庶女有不少,但嫡子却只此一个,自是最为重视在意。
“可以治。”
闻言,英国公便激动得红了眼眶:“太好了、太好了!”
他等这一天等了二十一年!
若非心中还有这个牵挂,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今天。
但郁子澈却是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正色道:“小四,你不必冒险。”
对他而言理论上的父亲,和自己疼爱重视的妹妹,他根本不需任何考虑便能做出选择。
英国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云夕,是不是有何困难?”
他活了一辈子,自是看出这小丫头在孙子心中的分量。
更何况他也不是那种只在乎自己人,不理他人死活之人。若真的会危及到宋云夕,他也不会答应医治的。
“二哥放心,虽有些困难但也不是全然没办法化解。”
宋云夕笑着安抚郁子澈:“再说我向来自私,是那种会以身犯险、舍己救人的人吗?”
英国公:“……”
活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头一次见这样贬低自己的。
郁子澈还要阻止时,宋云夕拉着他的衣袖:“二哥别担心,让夜玄祈过来,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夜玄祈的真气能控制她内力失控。
郁子澈想起师父在说过的话,内心对夜玄祈更加不满了。
专拱他家白菜的表弟,他真心不想要了。
于是,夜玄祈被丝竹请到英国公府的时候,看到对自己一脸敌意处处防备的郁子澈时也是一头雾水。
低声问宋云夕:“我是哪里得罪二表哥了吗?”
宋云夕正要回答时,郁子澈过来挤进二人中间生硬的将他们隔开。
转头冷冷的给夜玄祈甩了句:“男女授受不亲。”
夜玄祈:“……”
他做什么了就授受不亲?
宋云夕也是无语,她怎么不知道二哥还可以如此不讲道理?
旁观的英国公可是看明白了,自家大孙子放心尖上疼着护着的妹妹这是要被拱了啊!
这换谁能不发疯?
只有当事人宋云夕沉浸该如何施针的专注中颇为神经大条,困惑不解的低声问夜玄祈:“你是怎么得罪我二哥了?”
夜玄祈:我也得敢啊!
不过自己惦记上人家的妹妹,什么样的白眼排挤也该受着。
所以讨好的对郁子澈承诺:“二表哥放心,我定然会护好云夕的。”
她有我们在,哪里需要你来护?
可这话到了嘴边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这种时候可不就需要夜玄祈护着吗?
“哼!”
冷哼了声后便也不再理会夜玄祈,郑重的叮嘱宋云夕:“小四,医不好也无所谓,万不可勉强。”
英国公:“……”
虽说话在理,可他这样毫不避讳的讲出来真的好吗?
“二哥放心,若是有不妥之处我定会立即停下来的。”
只是郁子澈根本没想到,这次宋云夕进去施针竟耗费了整整一天一夜。
等宋云夕再次从房间中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如同虚脱了般脸色苍白,鬓间的发丝也都被汗水浸湿了。
“二哥放心,我没事。”
郁子澈心疼不已:“这叫没事吗?”
以她这状态,不睡个三五天怕都难以恢复体力。
郁子澈看向夜玄祈,后者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后,他不安慌张的心才稍安定了些。
揽着宋云夕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我马上送你回去。”
宋云夕也是真的累到无力,这种时候也实在应付不了别的,便点头乖巧的跟着郁子澈离开了。
留下来善后的夜玄祈道:“没事了,国公放心。待云夕身体恢复后会配些药送过来,按时服一两个月便可醒过来。”
听了夜玄祈的话,英国公激动的老泪纵横:“多亏了云夕,待修年醒了,定要让他亲自登门致谢。”
夜玄祈唇角微扬:“云夕说这是郁家保家卫国满门忠勇换回的功德,令郎命不该绝。”
宋云夕刻意的将自己的功劳抹去,直到此时英国公才是真的明白了不管祝太傅、安丞相还是平南将军那个老匹夫为会都会对她这样一个不过及笄之年的少女备为推崇,她实在是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