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恨啊,我无时无刻不在痛恨自己的身份,除了这张脸,这具身体,我根本一无所有,我只能利用这些我仅有的东西,我也恨这样的自己,我也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
今天碰到你,是我栽了,我输的心甘情愿,可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都不得好死!你们做的这些坏事终有一天会暴露在阳光之下!到时候跪在这里绝望等死的人就是你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大笑了几声,瞬间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去挣扎。
不知道是不是在绝望之中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力气,两个身材高大勇猛的保镖居然都没能按住她。
她看准了旁边的柱子,没有任何的犹豫,一个健步就冲上去,随着“砰”!地一声巨响,她的头死死地磕在了柱子上面。
很快,她的身子就慢慢顺着柱子滑了下来,最后整个人都仰躺在地面上,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她死不瞑目,那一双眼睛里,还带着一种浓浓的不甘之色。
那两个保镖看见这一幕都傻眼了,他们对视一眼,齐齐跪了下来,其中一个人开口:“是属下办事不力,请主人责罚。”
这女人原本要被拖下去接受惩罚的,但是还没等他们把她拖下去呢,这女人就死了,主人要是追究起来,他们……两人顿感大事不妙。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多大点的事儿,反正她早晚都是要死的,只是可惜呀,她死的太容易了,她这么侮辱我的儿子,这样死了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两个保镖心中都是一颤,齐齐地低下头去:“都是我们的失误!”
男人并没有因此就原谅两人,他的眼神瞟向桌面,抬手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直直地朝着两人扔了过来,即使他们两人心里十分清楚此刻正有东西朝着自己直直地砸过来,可他们还是依旧跪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烟灰缸直直地擦过两人的眉峰,锋利的边缘裹挟着飞驰而来的力道,瞬间就见了血。
血液顺着两人的眉角快速流了下来,两个人的头更低了。
“你们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让我不由得怀疑你们的能力,是不是有一天我被人拿着枪指着的时候,子弹都进我的脑子里了,你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男人的音调陡然升高,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向两人席卷而来。
两个保镖闻言,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身体止不住地开始哆嗦。
男人轻轻啧了一声:“这样吧,今儿阿漾来了,我的心情好,不想让这里变得太血腥,你们两个打一架,条件是不允许使用任何的武器,包括枪,谁赢谁活,谁输了,那就……
男人的眼神扫向两人,这输了的后果不言而喻。
那两个保镖心里蓦地一沉,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过了,他们全都看向对方,眼里带着十分复杂的情绪。
两人因为平时总待在一起的缘故,关系可以说是非常不错,可到了生死关头的大事面前,谁还能像平时那样做到互相谦让。
两人的肌肉瞬间绷紧,脚后跟微微抬起,他们像是两只在狩猎的雄鹰,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猎物,想要找准时机,给对方最致命的一击。
其中一个人怒吼一声,率先发动了进攻,坚硬的拳头直直地撞上了另外一人的胸膛。
那人被他这一击撞得一个趔趄,整个人都跟着后退了两三步才停下,他顿时有些恼怒地看着那个毫不犹豫向自己挥拳的人。
“阿明,你真的打我?”
率先发动进攻的人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他:“阿滨,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你我只能活一个,如果我不打你,那输的人就会是我,死的人也会是我!我不愿意死!我想活下来!难道你愿意死吗?”
阿滨攥了攥自己的拳头,看着阿明吼道:“我当然也不想死!”
“好!那咱们就公公正正地打一架!谁输谁就死!”
阿明说着,又追着阿滨向前走了两步,继续发动进攻。
两人都使了十足的力气,空气中甚至能听见两人肌肉碰撞在一起后发出的闷响。
看着这一幕,男人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闲庭信步地往周无漾旁边走,像是在看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阿漾,你说说,这两个人谁能赢?咱们不妨来赌一赌。”
周无漾转过头,对上男人的眼睛,沉声开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顿时露出了一种十分诧异的表情:“我想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说了吗?难道我还隐瞒了你什么?还是你觉得我这样太过残忍?”
周无漾只是盯着他不说话。
“阿漾,你还没有到社会上闯荡,你不明白这个社会上有太多的危险和不易,稍有差池……”男人一边说着,还一边张开双手。
“现在拥有的这些都会随着烟消云散,那些你曾经得罪过的、侮辱过的人全都会合起伙来报复你,到最后你可能会因此而失去生命,我的保镖,是我花了钱雇过来保护我的安全的,如果他们连这些都做不到,不是废物是什么?如果我因为他们的失误死了,那我又该如何呢?况且……”
男人的话题一转,看着正在搏斗的两人:“他们两人平时的关系很好,干什么都在一起,是很好的兄弟,可到了这个时候,你看,他们哪还有顾念平时的情分,拳拳相交,毫不退让,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比得上他们自己的生命,哪怕是,不择手段……”
男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旁边的两人似乎陷入了白热化的状态,两人的脸上都相继挂了彩,整张脸都高高的肿起,像是一个发面馒头,看起来十分狼狈。
“阿滨,你还记得咱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吗?”
阿明突然停了下来,后退了两步,朝着阿滨低声开口。
阿滨一愣,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他垂下眼皮,想到了那天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当时的阿滨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这里有个规矩,新人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必须给头目一笔不少的费用,这样才能继续“安全”地在这里待下去。
可那个时候的阿滨根本就掏不出这么多的钱,如果他掏不出钱,那就要被头目穿小鞋,甚至于是带头群殴。
那个时候,只有阿明出来帮助了他,把他从那群人中拽了出来,并且借给了他那笔费用,这才平息了那个头目的怒火,让他幸免于难,不然阿滨必定少不了被一顿折磨。
就在阿滨愣神的期间,阿明迅速向前走了两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风的速度蓄力在他的下体处来了一脚。
阿滨因为在思考的缘故,并没有及时地反应过来,他只感觉下体一阵剧痛,自己就跟着飞了出去。
这种疼痛根本就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达的,阿滨捂着下面蹲在地上,他额角的青筋都跟着暴凸出来,上下牙都咬得死死的,他的眸子瞬间充血,口中跟着溢出了一阵痛苦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