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桌面上,形成了一片斑驳的光影。
书桌上,香炉中轻烟如丝如缕地缓缓升起,时而盘旋,时而轻轻飘散,给整个书房都增添了一份宁静和悠远的氛围。
“叩叩叩!”书房门这时被人轻轻敲响。
“进!”季岩庭轻轻合上手中的相册,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淡淡开口。
书房门被人推开,管家走了进来,“首长!门外岗亭来了一个小姑娘,她说有事要跟您说。”
季岩庭微微皱眉,“不见。”
“她说只要给您看了这个,您肯定会见她的。”管家拿出一张发黄的照片,走上前递给季岩庭。
季岩庭伸手接过那张照片,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照片的一刹那,仿佛有一道电流贯穿全身,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激动得不能自已。
快让她进来!季岩庭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音。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照片。外面那个女孩,会不会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
多年前,他离开她们母女回到京市的时候,当时他的女儿才刚刚学会说话,那一声声稚嫩的呼唤至今仍萦绕在他的耳畔。
只是自那以后,他便与她们母女失去了联系。
这些年来,他从未放弃过寻找她们的下落,心中始终怀着一个坚定的信念,一定要将她们接回自己的身边,好好弥补她们。
可是每一次寻找,得到的永远都是令人心碎的噩耗:她们早已不在人世。
他不相信,只要没有亲眼看到,他就不愿意相信她们真的已经离他而去。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继续坚持寻找下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周雨跟着管家,踏入季家那扇高大而威严的大门。
一进入门内,她的目光就被眼前宽敞明亮、气势恢宏的大厅所吸引。
天花板上悬挂着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柔和的光线透过晶莹剔透的灯体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如梦似幻的光影。墙壁上挂着一幅幅价值不菲的名家画作,脚下铺陈着厚实柔软的羊绒地毯,踩上去仿佛置身于云端一般轻盈舒适。
四周摆放着各式各样精雕细琢的家具,从沙发到茶几再到橱柜,无一不彰显着奢华与精致
这一切都让周雨看得眼花缭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难以抑制的贪婪之色。如果真如她猜测的那般,照片上那个男人是凌瑶的父亲,那以后这里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管家在书房门口站定,轻轻地敲了敲书房门,对着里面恭敬道:“首长!人带来了。”
“进来吧!”季岩庭沉稳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
管家轻轻推开那扇厚重而古朴的门,侧身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周雨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她抬起脚步,缓缓地走进书房。
刚一进门,周雨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坐在书桌前的那个身影所吸引。
只见季岩庭身姿挺拔如松,微微低着头专注于手中的文件,但仅仅只是一个侧影,就让人无法忽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大气场和冷峻气质。
周雨一眼就认出,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昨天在电视机里看到的那个男人。当时虽然隔着屏幕,不过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令人敬畏的威严,现在近距离接触,更是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周雨紧张的抿了抿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应该如何开口才能显得得体且不突兀。
季岩庭停下手中正在翻阅的文件,抬起头来,那双深邃如海般的眼眸,带着审视的光芒直直地落在了周雨的身上,冰冷的声音响起:“这张照片你是从哪里拿来的?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周雨不敢和季岩庭对视,慌乱的移开视线,咽了咽口水,“这张照片是我妈妈在临死前给我的,我叫周雨。”
“周雨?”季岩庭微微皱了皱眉,心中划过一阵失望。他女儿叫季瑶,这个人不是他的女孩。
周雨这才恍然惊觉,自己竟然脱口而出说了自己的本名,她眼珠滴溜溜的一转,开口道:“我小时候叫凌瑶,我五岁的时候不小心走丢了,后来被一家姓周的人家收养,就改名叫了周雨。历经千辛万苦,我终于寻回了失散多年的母亲。只是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收养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跟我一样大。我妈因为思念我,就将我的名字给对方了。”
岩庭目光锐利如鹰隼般审视着眼前的周雨,试图透过她的言辞和表情来分辨这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周雨心虚的低下头,想到自己从凌雪梅那里得到的玉坠,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玉坠,“这是我妈临死前给我的,她说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
季岩庭的视线触及到那枚玉坠的瞬间,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抖动起来,“给我...”
周雨连忙上前,将玉坠递到季岩庭手中。
季岩庭接过玉坠,小心翼翼的摩挲着,眼眶渐渐湿润。是的,就是这块玉坠,这是他当年送给雪梅的定情信物。
他抬起头,声音中有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你...刚刚说你妈她怎么了...”
周雨用力吸了吸鼻子,强挤出来两滴泪水,“我...我妈她走了...呜呜呜...”
听到这个噩耗,季岩庭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晃,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怎么也抑制不住。
“雪梅…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母女…雪梅…”季岩庭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
周雨静静地站着,现在她已经能够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想,这个男人就是凌瑶从未谋面过的父亲。
“请问您…是我的爸爸吗?”
季岩庭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与周雨相对。这一刻,他眼中的悲伤、愧疚以及对女儿深深的爱意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
“是的…孩子…我是你爸爸…这么多年,都是爸爸不好,让你们受苦了…以后,爸爸一定会好好弥补你的…你妈妈她…葬在哪里?”都怪他这副病恹恹的身体不争气,就连雪梅的最后一面,他都没能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