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鸡，发生甚么事了？”

    “怎么突然面色潮红，浑身颤抖？”

    “不会是身子太虚，中暑了罢？”

    堵住敌人退路的玛姬一点点向这边靠近，见我状态异常，扬声发问。

    “没，没事。”

    “只是因为我们终于接近了真相，我太激动了而已。”

    紧紧夹住双腿，我发动全部的意志忍住了当场安慰自己的冲动。

    “这两个人没有说谎，那就说明秦始皇和我们依然在同一战线。就算他是乾纲独断的皇帝，和如今的皿煮相悖，但打倒魔神之前他依然算是友军。”

    “人们杜撰出的、最着名的堕天使一共有九个。昔拉，潘倪，玛哈妮娅，阿波哈姆……再加上西蒙和派芬，已经有六个被我们干掉了。”

    “就算秦始皇和阶梯教派没有杀死任何一个其他的堕天使，我们也只剩下最多三个敌人需要对付，而德古拉完全就是一个光杆司令了。”

    “我们最好在他逃出拆那之前，把他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

    为了压制生理上的欲望，我卖力地统计和分析着战局，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没错，现在攻守易形了呀！”

    “之前是德古拉派出一个个替身使者偷袭我们，而现在轮到我们人多势众，对他进行围歼了！”

    “呱！真是令人热血沸腾，无比振奋了！”

    “接下来我们问什么？他们会知道德古拉的弱点吗？”

    杨锋和张立明击掌相庆，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

    “wryyyy！”

    “德古拉的弱点，我们其实早就知道过一个了。”

    “现在我来问你，除了‘替身能力在夜间更强，白天反而会有所削弱’这个特性，德古拉那所谓的‘无敌’替身，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如果你们想不出来弱点，那就讲一下他的进攻手段和杀招吧。”

    “注意，你们回答问题的时候必须先说一次他的能力有没有不足之处，通过测谎之后才能选择回答‘不足之处’或者攻击模式。”

    “除此之外，你们不能只回答玛姬都知道的那些普攻招式，要知无不言，将你们认为最无解的手段讲出来。”

    平复了内心的悸动，我冷静地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早在我和乔荞刚踏上征程的时候，我们打败的第三个敌人，有着“饥荒”暗示的“天启骑士”阿麦菈就已经告诉我们，德古拉的替身在暗夜和月光的加持下会更强大。

    反之，遮蔽月光或直接在白天和他对战，他的替身之力就会相对较弱。

    尽管我遭遇德古拉的那个早晨，我就已经感受到了“月影花园”在白天依旧无比强悍，可也正因如此，我们更要避免在夜里和他决战。

    “弱点？主人的替身能力怎么可能有弱点？”

    “哦买噶，你们真幽默。”

    听到我的话，派芬和西蒙都是连连摇头。

    德古拉强到变态的能力早就让每一个见识过的人都心服口服，更何况是这两个无比忠诚，对他崇拜到极致的堕天使。

    “说实话，我完全无法理解你们为什么要反对主人。”

    “主人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他既不会像那些冢族主义者一样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也不会认为你们拆那人天生低等。”

    “尽管主人对凡人的生命毫不在意，但他对替身使者可谓是求贤若渴。我们都是替身使者，是超越了凡人的存在，为什么不能一起主宰这个世界呢？”

    “何况主人并没有阻碍科学和文化的发展，哪怕热武器足以轻易杀死替身使者，他也依然没有产生怯懦和忌惮。”

    “只有一小部分凡人会成为牺牲品，绝大部分凡人一样是现今体系的受惠者呀！”

    巧舌如簧的派芬没有立即解说德古拉的能力。

    她还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我们阐述“替身使者更高贵”、“德古拉的统治很开明”的论调。

    “别扯没用的，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另外，我们早就投降过了。可惜德古拉看过一个替身能力的预言，他害怕我们有杀死他的可能，这才对我们赶尽杀绝。”

    “现在看来，恐怕正是他的小肚鸡肠和贪生怕死，造成了我们不死不休的结局！”

    乔荞似笑非笑地俯视着派芬，毫无波动的语气里透着深深的寒意。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玛哈妮娅带着死士对我们火力覆盖的时候，阿波哈姆把我们拉进异空间、召唤蛇魔的时候，怎么没有说这些‘和平共生’的论调呢？”

    “你自己也知道德古拉的尿性，你同样也害怕德古拉的恣睢无常。”

    “看看可怜的玛姬吧，她和姐姐曾经对德古拉愚忠到何等狂热的地步？只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预言，德古拉就把这三个贴身侍从他无数年的忠臣扔出去当炮灰，甚至还派了杀手直接杀死了依琳娜。”

    “你现在这样说，不是因为德古拉真的对大家都好，只是因为你要死了。”

    提了提亵裤的绑带，我义正词严地进行了二段连击，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这些堕天使虚伪的和解请求。

    “说快点，火锅的汤都快烧干了。”

    杨锋现出了派芬脚下的引雷阵，同样摆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好吧，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主人的能力是无敌的，所以我们不能理解，你们为什么要做无谓的挣扎。”

    “主人最常用的能力，就是用那些食人藤蔓吸取生物的生命能量，再把这些能量储存到果实当中。”

    “其他人想使用这些果实里的能量，必须亲身接触才能吸收，但主人不需要。他可以随时随地动用任何果实的能量，哪怕远隔重洋也一样。”

    “几百年间，主人已经积累了难以想象的庞大能量库，这让他的力量无穷无尽。你们打败了玛姬，应该知道她的身躯曾经由主人的替身构成，所以主人显然也可以用这种藤蔓轻易修复自己的身体。”

    “而且，主人曾经花费了两百年的时光，把自己的灵魂脉络刻印到了替身的每一个角落。这就意味着他只要还有一点点残躯没有完全死亡，他的替身能力就可以消耗生命能量为他续命，就连灵魂都能随之复原。”

    “除非你瞬间把主人打得连渣都不剩，否则他就可以无限修复自己的身体。哪怕你瞬间轰掉主人的头颅也无济于事，他的生命力比漫画中那个dio的吸血鬼之身都要更恐怖。”

    “至于你要说连玛姬都不知道的秘密，这就没太多好说的了，因为比起我们这些刽子手，复仇女神这种秘书一样的职位显然知道得更多。”

    “不过玛姬反叛之后应该就不知道主人的新动向了。我可以告诉你，主人已经掌握了破解复仇女神替身能力的方法。”

    “虽然我连复仇女神怎么可能有机会杀死主人都不清楚，更不知道主人的对策会是什么。但我能确定，主人完全有自信防住那个预言中足以杀死他的力量了。”

    派芬老老实实地讲述了德古拉的恐怖。

    以她的聪明显然已经想到，客观地展现出主人的无敌伟力，才能给我们当头棒喝，放弃不切实际的、挑战“神”的企图。

    事实也是如此，在乔荞的“测谎”没有报警之后，在场的人神色都凝重了起来。

    我们固然知道德古拉很强，但没想到他会强到这个地步。

    漫画中生命力无比顽强、可以无限吸血复原躯体的dio，尚且有被偷袭摧毁大脑，因而死亡的风险。

    可德古拉没有这种弱点。

    在吸取和贮藏了无数人的生命力之后，他只要有一块残躯没有毁灭，就能藉此长出完整的身体，甚至连灵魂都能恢复到“死”前的状态。

    如果他的能力没有成型，或者储存的生命能量有限，我们一拥而上确实可以轻易战胜德古拉。

    然而这个怪物如今已经统治了世界几百年，他掠夺到的生命力几乎可以用无限来形容。

    按历史上的记载，那位传说中的“穿刺公”死亡日期在1476年，那时还是明朝的成化年间。

    换句话说，这个怪物已经活了五百年！

    这样漫长的生命，除了传说中的“柱之男”，根本没有人能与之媲美。

    秦始皇和俑中人虽然跨越了两千年的岁月，可这两千年里他们一直在沉睡。

    如果按清醒着正常活动的时间来算年龄，秦始皇实际上的年龄可能还不如一些老寿星大。

    雪上加霜的是，就在不久前，德古拉得到了蛇魔的支持，他的替身能力已经不会被乔荞完全破坏了。

    现在我们面临的重大难题，不是如何打败他，而是如何杀死这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