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难解的谜题
作者:拟爱神木   浮动地狱最新章节     
    大半个月过去。

    听着渐渐聒噪起来的蝉鸣蛙叫,伤口有早到晚的音乐作陪,四人的伤恢复不错。

    那些早该醒目的问题,大家觉得应该是时候聊聊了。

    司徒的膝盖粉碎性骨折,几时命悬一线,请了很多神医来府上,至少需要六个月的恢复期,有能工巧匠为他自制木轮椅。

    哥,你说我爸让你打死了,我们还可以称作兄妹吗?不安佯装出痛心的样子。

    为什么不?箫飒没良心地笑。反问道:你是亲生的,不会怪我吧?

    不会。你要守护我一生,就像父女情长。

    嚯,你把我当兄长就好了,当什么爹。

    箫飒和箫不安一左一右推司徒的轮椅,路上三人有说有笑。箫不安关于那些日子的整段记忆都没有丢失,以她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会往心里去。

    箫飒说她没点良心,让她的性格温顺一点,最好和以前形成强烈反差,这样他才不会有杀死她这个大反派的念头,司徒跟着箫飒起哄。

    “你啊,腿断了还不安分,是不是要把你的大喇叭打成哑巴。”不安用力拧箫飒的右胳膊,随后调转矛头向司徒使枪。

    自从腿摔断之后,司徒是跑也不能跑跳也不能跳,身材轻微发福,武功不进则退。他还真不敢贸然顶撞不安,箫飒又不义字当头全心全意为他撑腰,不然被她逮住只能吃没腿的哑巴亏。

    看到司徒再也不对不安戒备,箫飒的兴高采烈是发自内心的,真是忍不住情绪的翻涌,多贬了她几句大坏蛋。

    于是两兄妹在过道上打打闹闹,对司徒见死不救撒手人寰,即使他的手没事,可发力的时候还是得用到脚啊,司徒尖叫着驱车追赶。

    在此之前,箫飒和司徒已经深度交谈过一次,司徒说页弼一直在暗中帮助他们,

    那一次突然性的绝交也是页弼出于保护两人不被他的仇家敌对的考虑,所以那个清晨说绝交就绝交的过程有点莫名其妙。

    那本《破原解译》应该也是页弼放到司徒桌面的,凡此缘由司徒都知道,但是先不告诉箫飒也是不能说的,因为大家都知道箫飒是个大嘴巴容易任性、犯贱——司徒说到这,箫飒冲上去就掐司徒大腿,他的叫声比没打麻痹的公猪被当场阉割还惨——对,还有一点是偶而灭绝人性。

    半个月前那个发生交战的晚上,司徒已被箫不安提前迫害,后因页弼的到来帮他移接好脊椎骨并做法给了他一刻钟的健康。

    司徒腿废后,箫飒的争先恐后的对象灵活的换成箫不安。两人连谁先到大长胡子房门前都要比,她说箫飒腿长得让女孩五米,他辩驳说距离终点才两米了,她不管不管,他不让不让。

    最后竟让残疾人司徒身先士卒敲响门。

    因怕有谁看到他血肉模糊的脸会吓死,戴上面具的长胡子出来问他们干什么。不安阐述清晰后,他关好门和他们一同前往花园里摆设好的桌子。

    长胡子和箫飒用力将坐在轮椅里的司徒抬到四方桌下一条长椅上,比两人更受不了的是司徒,坐上椅子仍旧长吁短叹。

    每人各占一方各执一词,司徒先问箫不安为什么有几天晚上老是在箫飒家墙外锄地抢宝贝。

    箫飒拍案而起,原来是你搞的鬼吓唬我。

    稍安勿躁,咳咳,那个时候的我,我是说不是现在的我的我,一门心思花在偷盗箫府的财宝上,等府上资金周转不开,正是下手除掉箫慕的好时机。

    司徒点点头,怪不得叫小兮天天取那么多银两给你,最毒妇人心。轮到你们了。 那我接下去吧,箫飒顿了顿,啊,不安啊,那个你为什么钻牛角尖非得杀了他不可,他不是你父亲吗?

    长胡子抬了一下眼,他对这个话题很敏感而好奇她会怎么回答,是欣慰是什么?

    可是时间过去了好久,也没听见她口中说出一个字,最后只说了一句自从他性情大变以后我就不把他当我爹爹对待。

    长胡子把握时机,那就由我来说一说吧!

    五年多或是更久之前,阎罗王就为青山浴布好了局,四大长老必须死两个,由弱小的人冒名顶替,而剩下两个也会被革职当主管两艘新船岛的人。

    他们第一个就对箫慕出手,因为他经常为底层人民进言说贵族奢侈不好说长老地位高不好,因此招惹众多眼红人士的愤恨。

    许多人看箫慕不顺眼,于是阎罗王派了位能力不俗,信赖的男凋零将其取而代之,先把真的箫慕打败,然后凋零乔装成箫慕的样子夺位。

    那个假箫慕好逸恶劳,对妻子儿女的疾苦坐视不理,得知地狱来了个虚魂术能力者后积极拉帮结派,野心勃勃。

    派他来的初衷是让他先做代班长老,没想到他某一天有了自主意识,那颗一想称王称霸的心越发猖獗,至此,他踏上不归路,阎罗王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连忙下令派被侵了心智的不安找机会杀掉假箫慕或箫飒。

    然而天晚上是所有事都相遇的机缘巧合,假不安就这样借箫飒的手除掉了假箫慕完成阎罗王委托给她的任务,剩下的箫飒杀不杀随意,所以不费力就可以捏死箫飒的明折岸爽快地放过他一马。

    没错没错,常日活在两个假人身边的自己能活下来是奇迹,箫飒心有余悸。

    “那,这么说你是真的那个咯。”没点明真的箫慕在那,但他们已从长胡子故弄玄虚的话中找到猫腻,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我也不瞒你们了,我就是真的箫慕。”他揭开面具,大家发现他胡子刮了。

    大半张脸让附生蛭的吸口吸得血肉横飞,还可从他脸部的线条判断他是真的箫慕没有错。

    见真尊无地自容,箫飒和箫不安羞愧地低头,在真得父亲面前说了那么多箫慕的坏话,不知道有没有往心里去。

    “箫伯伯,我十六岁那年,见的是真的你还是假的?”真真假假分不清,箫飒立即更改头衔。

    “真亦假时假亦真,不过你放心那个时候我就是我,还见上了我的亲生儿子箫昊。”箫慕突然感伤起来,“回来后,我的生活就是一成不变的暗无天日。”

    “爹爹,我额娘去哪了?”箫不安一板一眼地问。

    “哦,我快忘了,你娘和箫昊的娘同被可恨的凋零锁在地牢里。”箫慕咬牙切齿地说,没亲手了结那个禽兽他泄不了怨气。

    “你们都弄懂了吧,父亲,我们现在一起去接她们出来好不好?”不安突然的乖巧让箫飒和司徒不见为净。

    “我怕来不及。”话音刚落,箫慕倒在地上,肉身炸开,身体里全是被血染红的附生蛭,这群畜生不把人血吸干是不走的。

    短时间的鸦雀无声后,花园里响起与父亲刚相认就不得不生离死别的不安的嚎啕大哭,箫飒使劲安慰她。

    一个人能有多大能耐去坚持,箫慕整整忍了五年多,却在刚与箫不安相认不久死去,大概认为时候到了没有遗憾了就再也坚持不了了就倒了。就像很多咬牙以毅力跑过终点线的运动员意识突然昏迷,连站也站不起来,若把终点线推远一米,他们也能跑完一米再倒的。

    “都怪你,都怪你,说要开这个该死的研讨会。”哭成泪人的箫不安对箫飒拳打脚踢,他只是在笑。

    “他多活几天无非增加几天的痛苦,以他残余的力气根本不能将肥大的附生蛭驱逐出去。”司徒说。

    待不安心情平复后,箫飒带着她往地宫走,接她的母亲和箫昊的母亲,她们在知道老爷死后泣不成声。

    即使老爷虐待她们几年来也没这么伤心过,因为她们还有希望,箫慕回心转意的希望,可是他死了,现在还有的希望成了绝望,哭得死去活来哭爹喊娘。

    箫飒来之前劝过不安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真假箫慕的事情,怕那些妇人受不起这样的打击。箫府已经够乱了,要是一个个吵着上吊的话,那还了得。

    为箫慕举行隆重的葬礼,全府挂上白绫,距离挂红绫过去也没多久。箫府哭声震天,箫飒讨厌死了,好在风波过后又重归安宁。

    箫慕葬礼的消息传出去后轰动一时,成为流传最广的八卦和谈资,屡创新高,每个人都提过箫慕两个字。

    箫飒有时找不到理清头绪的方向,不知道该听明折岸还是听箫慕临死前说的话,到底阎罗王是个不闻世事还是小肚鸡肠的人,明折岸说的话是真挚的,而人死前不会说假话吧!到底是谁想入非非弄巧成拙了?

    不知怎么搞的,箫不安突然成了西岸长老。新官上任三把火,派下人把她偷出去买在箫飒房子附近的宝藏全挖回来。

    三个月后,司徒吵着嚷着要拆石膏下山过田园生活,箫飒跟他一起下山住。

    一下到山脚司徒立马不着家跑了,箫飒只好先一个人回家,这段日子他总神经兮兮的。

    “你会一直把我当妹妹吗?”送别时,箫不安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走的。”临走前,箫飒说的最后三个字。

    这种丰富多彩的生活告一段落,回想起来单是几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