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韶、高归彦及斛律金父子等一众官员听完娄昭君所言,皆归心所向,对娄昭君行跪拜大礼,高呼:“太皇太后英明神武,慧眼识珠,常山王高演,德才兼备,文武双全,武能上马争战沙场,文能治理安邦天下。”
呼完,众臣起身,把还跪伏在地上的高演给拉拽起来,然后对他行跪拜大礼,
“臣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演涨红了一张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既然母后和各位爱卿都认可我,我定不负众卿所望,一定胜任这份责任,给众卿一个交待。”
说完,伸手挨个把跪拜的众人给拉了起来。
“爱卿,快快请起!”
“谢陛下!”
大殿之上高演与大臣的声音此起彼伏。
把众臣拉起,只剩杨愔党伤患,或跪或躺。
他们因失血过多,一脸灰败,或是因对高殷太过失望,自知难逃一死,脸上也无一丝生气,都在等待死亡来临。
此时,段韶开口道:“启禀太皇太后,皇上,以为臣之见,暂且把他们打入天牢,待办完登基大典之后,再做决断。
为今之计,还是请皇上移步内务府,量身定做龙袍,让他们先连夜赶工制做一身龙袍。
明日大朝会,国不可一日无主。
臣之谏言,凡请皇上三思!”
还未待高演回话,娄昭君便道:“就以段爱卿之言处制。
另,以哀家之意封高殷为济南王,封地济州。择日便带你母后去封地去吧。”
高演连忙躬身行礼:“谨遵母后提示!”
高殷听罢也忙给娄昭君连连磕了三个响头,感激涕零道:“高殷叩谢皇祖母宽厚,皇祖母仁慈,善待孙儿,明日,孙儿就带母后前往。”
李祖娥也忙对娄昭君行跪拜大礼,“儿媳李氏谢过母后。”
“好了,哀家乏了,你们都下去吧,哀家今日就暂时歇在昭阳殿。”
有宫女上前,扶过娄昭君前往偏殿小憩。
高殷也与李祖娥相互搀扶离开大殿,全程再没有看一眼杨愔及可朱天浑几人。
“来人!把他们几人给我拖下去,丢入天牢!”
高演威严地发号施令?
然,随着高演话落,殿门外一众侍卫却无一人涌进来。
高演见状大怒,抬手指着大内侍卫长怒道:“娥永乐,你这是何意?他们为什么不听朕的命令,难道你想造反吗?”
“臣不敢!臣以为杨丞相等人都是忠心耿耿的忠臣,他们不应该被打入天牢。
臣在这皇宫内巡逻,常常看到杨丞相辅佐幼主批阅奏折,各地的上报,忙到宫门落锁之前才离宫。
北方三十六郡水灾,丞相大人可谓是忙的脚不沾地,调派各州钱粮前往灾区供给,他们都是大公无私之人,为国事操劳,可谓是鞠躬尽瘁,尽被打伤如此严重,究竟何罪之有?
幼主既已禅位,皇上何不宽容大度放他们回府养伤?”
娥永乐双手抱拳不卑不亢地说道。
“噢?看来你打算如何教朕做事?
或者说想与朕顽抗到底了?
正所谓,一臣不保二主,讲的就是你这种迂腐的人吧?
既如此,朕就成全你!”
说罢,高演一个瞬移,便来到娥永乐的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他腰间的佩剑,滑向他的脖颈。
娥永乐瞬间闭上双眼,以大无畏精神摆出一副受死的架势,“臣有负先皇所托,未能完成使命,常山王要杀便杀吧!”
高湛见状,慢慢移步至高演身侧道:“此等死脑筋人,你和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既然打心眼里不愿服从你,任你如何劝说都是无济于事,白磨嘴皮子。
不能为我等所用者,杀了便是!”
说完抓住高演持剑之手,猛的往前一刺,然后又往后一拉。
立马,鲜血如泉涌一般,顺着娥永乐的脖子向外喷射,好巧不巧,喷了高湛一脸一身。
只见他舌头一卷,舔舐唇边的鲜血,然后抬起一只脚向摇摇欲坠的娥永乐踢去。
高湛这一脚带着九成九的力度,直把娥永乐踹飞至殿内的石柱上,被阻挡然后“噗”的一声,沉闷落地,娥永乐再无生息!
蜂拥而至殿门的侍卫,目睹他们的头,被杀的经过,却无一人敢上前半步,他们纷纷摘下佩带武器,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军礼,齐声高呼:“我等拜见皇上,誓死追随皇上,也任凭皇上调遣。”
高演没有训斥高湛自作主张推波助澜杀死大内侍卫长娥永乐。
不能为他所用者,留下终是祸患!
他大步走至殿门前,看以殿门为主,向外延伸,乌泱泱一大片,足足有五百之众,皆单膝跪地,向他行了军礼。
“好!
侍卫长,由副侍卫长顶上,其他一切继续。
只要尔等忠心于朕,朕必不薄待尔等!”
高演带着内力向一众侍卫说道。
然后一抬手,道:“起身吧!”
“是!”
只见其中一人带头先起身,其他众人从前往后呼啦啦,也都跟着全部起身。
“你,报上名来。”
高演指向那带头起身的侍卫。
“臣,大内副侍卫长薛延松参见皇上。”
“好!以后这大内侍卫长就由你顶上,至于副职就由你决定。
好好干,只要忠心于朕,朕绝对不会亏待你。”
高演拍了拍薛延松的肩膀道。
“为臣定不负皇上重托!”
薛延松连忙抱拳表忠心。
“嗯,把他们通通押入天牢,再把这殿内污汁洗刷干净了!”
高演吩咐完便大步走出昭阳殿,前往内务府。
其他大臣亲眼所见,两两侍卫拖着杨愔等人前往天牢才离开。
段韶紧跟在高演身后,也出了昭阳殿,他对高演说:“皇上,我隐隐感觉头疾又犯了,我得赶紧回府,服药去!”
“好!段姨兄,那你回府休息吧,要不要派两个人护送你回去?
毕竟车马都停在了尚书苑那里。”
“没事,臣走回尚书苑,也没有多远。”
段韶说完,便快步离开皇宫。
苏玉与林无双离开晋阳,快马加鞭往邺城赶。
半路上,林无双的右眼皮一个劲儿跳不停。
她与苏玉说:“左眼跳财,右眼跳挨!
该不会祖父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吧?”
苏玉一脸严肃地道:“邺都应该出事了。这两日再无信息传出。想来二王行事有防范。
皇宫内不得有信息传出,线人行事,定是谨小慎微,怕暴露出来。
走,你我加快速度,让车辆慢行。”
苏玉唤来夜澜,把他化妆成虚弱不堪的病秧子苏玉,交待一番,然后便乔装易容成普通人,骑上快马,奔往邺都。
邺都城内,薛延松受长广王之令,全城搜索抓捕杨愔党漏网之鱼,中书侍郎郑颐。
高湛由记得一次朝会上,中书侍郎郑颐对他出言不逊,还对他讽刺挖苦,大骂他是蛀虫,只知道享乐,不知道百姓疾苦。
如今杨愔败势,从此朝堂,除了六哥,就他说了算。
他必当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人。
只有这样,他才能轻而易举地坐上那个位置。
薛延松带着二百名大内侍卫到处搜寻郑颐,好巧不巧,有人告密,传递信息郑颐在尚药局里。
于是大内侍卫呼啦啦一大片把个尚药局给围住。
侍卫们闯进,把躲在案架后面的郑颐给抓了出来。
郑颐也没挣扎,而是随大内侍卫走出尚药局,只听他仰天一声长叹:“杨丞相啊,你可后悔?
我曾再三劝说,不要赴宴,可是你便要去,这下子时也命也,全完了!”
“少废话,现在朝堂已经没有杨丞相了,他已经成了阶下囚,打入天牢了,现在来抓你就是和他汇合地。”
一侍卫推揉着郑颐说道。
“你们这帮子走狗,看吧,你们背主求荣,终究不会落下好下场地!”
郑颐指着那名推搡他的侍卫骂道。
“呵!死到临头还嘴硬!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好下场,但我现在就叫你尝尝你的下场很不好过。”
那侍卫拿起刀鞘往郑颐头上砸去。
郑颐顿时头破血流。
“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打瞎了丞相一只眼睛,还不够?还想当街打杀了我?
我给你们拼了,即便我做鬼也不放还你!”
郑颐也不顾头上的鲜血直流,当街便和四名大内侍卫打了起来,那是一种豁出命的打法。
正好这一幕,所言所讲,皆都被乔装易容而来的苏玉和林无双听到和看到。
“苏玉,你认得此人是谁吗?”
“识得,他这侍中侍郎,高殷的辅助大臣,是祖父的手下。
看来祖父是出事了。我们想办法把他给救出来,一切事情不就清楚了吗?”
苏玉说道。
林无双一听感叹且咬牙切齿地恨声说道:“唉!我们终究是来晚了一步,让祖父受足了皮肉之苦,还痛失了一只眼珠子。
苏玉,你说,祖父,祖父他该有多疼啊?
这帮子恶人,当真是可恶至极!”